慈鹿对朱贵道了谢,但是心中也明白,从未儿的神情,以及连一个黄口小儿都可以欺负未儿来看,恐怕没有野人的事情,未儿在村里受到的待遇也不怎么样。
“哎呀,麻袋怎么破了这么一个大洞。”朱贵正在往外掏麻袋里的山货,突然发现麻袋上有个拳头大小的漏洞。
慈鹿看了一眼,发现麻袋被什么锋利的锐器给划破了。进村前,袋子还是好好的,肯定是刚刚有人趁火打劫,原本满满一袋子的山货,此刻就只剩下一小半。
朱贵直叫可惜,最近村里人都上不了山,这要是满满一袋子的山货,能比平时多换一倍的货物。
朱贵留二人吃了午饭,等到傍晚,天黑了,才送二人出门。
山里人家,除了吃睡劳作,没有其他事可干,加上天冷,天刚黑,各家各户便禁闭门户,街上人烟稀少,没了白天的人多势众,街上的人,只敢错过慈鹿,李未后,暗戳戳地骂句怪胎,或者朝二人吐一口浓痰。
慈鹿握紧拳头,想将刚刚吐痰的猥琐男子拉到巷子,好好暴打一顿。可是终究忍了下来,李未母子还要靠镇上的人过活,别自己一时头脑发昏,给母子二人带来麻烦。
村西口,这是慈鹿二人中午刚进村的地方,此时也是回家的方向。
李未步子迈得大,走在前面,突然,他蹲了下来,慈鹿跟了上去。
身体微微发抖,发出啜泣声,李未接着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慈鹿蹲了下来,想给李未擦擦眼泪。这时,才发现李未双手捧着一只小土狗。这小土狗正是进村时,被虐待的那一只。
小狗眼眶被砸的稀烂,分不清它是睁着还是闭着眼睛,喘息声越来越弱,渐渐地,便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三两农夫从村外劳作返家,迎面向慈鹿二人走来。
熟悉的眼神,鄙视,轻蔑,农夫张嘴:“怪”,胎字没落地,慈鹿狠狠地看了他们一眼,吐出一个“滚”字。
欺软怕硬是天性,掂量了下自己人少,打起来不一定能在慈鹿,李未手下二人下讨到便宜,便也没了下文,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往村里走去。
山脚,远离村子的一顆野树下,二人将小土狗掩埋。
再赶路时,没了来时的欢快,李未一直沉默不语。
慈鹿发现此时赶回去的路与来时不同,分明是奔着山顶的方向。
“未儿,这条路怎么和我们来时的不一样。”
“往上跳,跳不高,往下跳,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