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衣襟, 白露不耐烦地开了门:“谁啊!大清早地敲门, 家里有人死了赶着投胎啊?!”
原白露本身就是夜店里卖酒的,长期日夜颠倒加酒精浸泡,年纪轻轻的身体就很糟糕了,白露就算是上个世界刚过完老年生活, 才穿过来也十分不适应这样千疮百孔的身体。
身体差了,人的脾气就会不知不觉变得暴躁。
门口的人也不在乎被骂, 反而笑盈盈地接话:“可不是有人死了吗?你就是白兰当初收养的那个女孩儿白露吧?都长这么大了,已经出来工作了吧?”
白露眨巴着有些干涩的眼睛飞快打量门口的人。
门口站着三个人, 一个满脸横肉有些矮的中年男人, 一个同样体态圆润但稍微高一点的中年妇女, 站在最后面的则是一个头发有些长, 低着头看不清面孔,只能看见瘦削得跟纸片儿似的少年。
开口的是中年妇女,白露没应声儿她也不介意, 继续叭叭地说:“我是你奶奶隔房堂兄弟家的三儿媳,论理来说你还得喊我一声舅嫂子,这么多年没联系了,这次上门也是没办法了。”
说完就拽着躲在后面少年的胳膊把人给拽到前面来,往白露面前一推:“这是你奶奶娘家表弟老幺留下的独苗苗沈梵,这也是个可怜的娃呀,才十五岁就没了亲爸,亲妈跑了,奶奶气死了,爷爷也病重了,一下子就没个能依靠的亲人了。”
靠在门框上单手撑着门把手的白露茫然地看看依旧低头低得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胸口里的少年,再看看一脸怜悯的中年妇女:“所以?”
中年妇女把一份文件递过来,笑盈盈道:“七大姑八大姨排了一遍,这孩子也没个去处了,所以居委会那边给开了个证明,这孩子以后就归你照顾了。”
又安抚白露:“不过你也别担心,这孩子马上就满十六岁了,满了十六岁也算是成年人了,到时候随便给他安排个什么能养活自己的活儿,你也就可以撒手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