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现在是1999年澳门刚回归,还没有信用卡这个提前消费的概念,否则白露真怀疑自己面对的很可能是负资产。
洗手间的水声停了好一会儿了, 白露闭眼深呼吸,再长长地缓缓地吐出来,动作迅速地换了身玫瑰红白色玫瑰印花的宽裙摆连衣裙, 手腕转动间把一头烫卷的头发盘起来, 一根皮筋固定, 耳畔额角垂落的卷曲碎发不再理会。
俯身看了看床边二手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 全是些乱七八糟不问品牌的杂货,白露嫌弃地丢开, 只往脸上拍了点润肤霜凑合。
从门背后的挂钩上取了个米白色小巧坤包, 白露拉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看见头发湿漉漉像个鬼影一样贴墙站在洗手间门口的少年。
白露嫌弃地啧了一声,将坤包随手搁在旁边柜台上,转身去小阳台上扯了根干毛巾进来丢到少年头上,转头又去翻箱倒柜找出了吹风机:“头发还在滴水, 不知道擦一擦啊?过来,坐下, 赶紧把头发吹干,我们还要出去买东西。”
少年杵在那里不动, 仿佛没听到似的。
白露看得火大, 伸手去拽他, 可一入手却发现少年的手腕轻轻松松就被圈住了, 空荡荡的手感让白露一愣。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回忆起了郑箜结实的臂膀,以及即便老年了也依旧有劲儿的手臂。
心头的火呲溜一下就灭了。
白露抿唇, 不再说什么,只是放轻了力道把人引到凳子上坐好,自己插了电给他吹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让少年紧绷了身体,瘦削的身躯微微颤抖,仿佛白露但凡再有点动作,他就会崩断了那根弦一下子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