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去之后,就和我爸爸结了婚。”
“那你爸爸现在在哪呢?”
难得傅谨言愿意聊起自己,付晟屿对他好奇不已。
“我妈妈说,他在我不到两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妈妈和我。”
“也……也去世了?”
“他不要我们了。”
付晟屿惊呼道:“为什么啊?!”
“妈妈从来不跟我提,她也没有抱怨过,是我后来懂事了才知道,他不喜欢平庸的生活,认识了一个有钱的阿姨,那个阿姨是市长的女儿。”
付晟屿脏话就差点脱口而出了。
不能讲脏话让他憋得冒火。
“这真不是个爷们儿!”
“我妈妈是个数学教师。”傅谨言说,“她只能带着我工作,上课的时候她就把我放在学步椅上,所以我是在教室里长大的,我四五岁就差不多学完了小学的数学课程。”
傅谨言童年的生活里,只有妈妈和数学课,数字是他唯一的朋友。
“后来……我妈妈发现我生病了。”
极度匮乏的童年让傅谨言患了精神疾病,他不爱说话,不交朋友,畏惧外界的一切社交,经医生诊断是儿童孤独症。
“我妈妈的薪水不高,为了给我治病,我们过得很拮据,她是个老师,但是她每天会去翻教室垃圾桶的垃圾,把纸箱叠好,塑料瓶易拉罐压扁,攒到背不动了,就用三轮车送去废品站,但是她的三轮车是踩的,我就坐在纸箱上,听她讲明天可以吃一顿肉,下周买一只鸡,有时候她也唱歌。”
付晟屿听着,内心大受震撼,生活窘迫这种事对他而言像传闻,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