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言不想说了。
他一向不太喜欢倾诉艰辛,哪怕提及也是用寻常的语气。
他宁愿自己花无数个日夜去消化,也不乐意展露给别人看。
“我知道。”付晟屿看着他说,“后来你妈妈去世,你就不怕了,对不对?”
“嗯。”
“因为每一个鬼,都是别人朝思暮想的亲人。”
付晟屿有此共情,是因为他和傅谨言一样。
傅谨言忽然想问问他:“你会想你妈妈吗?”
“其实我都不太记得我妈了哈哈哈,我那时候太小了,她长什么样我都印象有点模糊。”
傅谨言问:“所以你把她照片放在钱包里,怕忘了她的样子?”
“扎心了……”付晟屿想了想说,“也不能说得这么悲壮,我知道她特别爱打扮。至少她在我心里,我妈一直都是年轻貌美的样子,我不用眼睁睁看她变老。”
付晟屿总是这么乐观。
傅谨言很羡慕他,想得少,烦恼也少。
可能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付晟屿往中间挪了挪。
“不过我妈给我留过一封信,巴啦巴啦讲了一大堆,她最后说,她一点遗憾都没有,因为她这辈子已经很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