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氏立刻从潘氏身上爬了起来,“娘,不是我不敬大嫂。我就想问问大嫂,为何无缘无故打我女儿?”
潘氏头发凌乱,一把鼻涕一把泪哭道,“这个死丫头离间我们母子感情,文岳还没去二房呢,就被她当牲口使唤,我打的就是她!”
沐氏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大哥大嫂既然要把文岳过继给我,难道珍珠教导的有错?莫不是大哥大嫂就是做个表面样子,儿子到了二房,好处叫他得了,还叫我们叔叔婶子?”
沈珍珠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掏出帕子再次开始淌眼抹泪,“爹,娘,大舅,你们看到了没,羊肉贴不到狗身上去,谁不惦记自己的亲生爹娘呢。到时候文岳多孝顺你们一点,还不知要点了多少人的眼。”
沐安良呼啦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沈老太太一拱手,“老太太,我先带她们母女回去。至于过继的事情,往后再论。侄儿没有别的要求,就算要过继,必须过继三岁以下的孩子。没道理我妹妹辛苦一场,最后为他人做嫁衣。”
沈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都是我治家不严,让亲家舅爷看笑话了。老二家的,你带着珍珠回娘家住一阵子吧,回头我骂你大嫂。”
旁边的沐云舟伸手把沈珍珠拉了起来,掏出自己的帕子给沈珍珠轻轻擦脸,“破了油皮,不能硬擦,等会子去我那里,我给你找点药抹上。快别哭了,眼泪渍了伤口,当心留疤。”
沐氏听说女儿脸上可能会留疤,立刻指着潘氏大骂,“姑娘家的脸多精贵,你说打就打,要是珍珠脸上留下一点印子,看我能饶了你!”
潘氏见婆母和妯娌都骂自己,心里悲愤不已,拉着沈复生的衣角哭道,“官人您看看,我教训一下侄女,何至于就跟犯了罪似的,在这个家里,我还有什么地位,我不如去死了算了。”
沈老太太把拐杖一扔,“你不用去死,我先去死一死。我死了,管你是过继还是说婆家,且都给我等三年,家里也能消停三年!打量我是个傻子,不知道你的心思。也别做得太过,舍不得孩子就想套狼?别做你娘的春秋大梦了!”
沈家老太爷喜欢作妖,性子又拧又左,家里老太太才是真正的定海神针。平日里她都是笑眯眯的,小事情从来不计较,孩子们之间的争斗只要不过分,她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今日闹得狠了,她终于动了怒,当面戳沈复生两口子的老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