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是因为童家死绝了,以后那丫头过门,不能给儿子提供什么助力之外,最主要的是,她认识童半夏,知道那是个清高地女人,也见过小时候的原主,高贵地像个公主,性子也跟童半夏一样。
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将她这个婆婆看在眼里,想拿捏是不可能的,而长子本来就跟自己不亲近,再有个这样的儿媳妇,那以后刘家还有她和小儿子的地位吗?
但现在公公和儿子都这样的态度,自己的丈夫根本不用问,肯定不站自己这边儿,她还能说什么?说了又有什么用?
深吸一口气之后,她道:“罢了,左右漩儿自幼与我不亲,我也管不了刘团长,他的事情,往后也不用跟我说,我就管我的洋儿。”
“父亲,洋儿自幼跟我一起生活,自然与我亲近,这次也没做什么错事,不过是维护自己母亲两句,何至于将他打发去农村受苦?”
“以后漩儿地事情,我一句不过问,但必须将洋儿给我弄回来,他从小没吃过什么苦,您怎么忍心让他跟那些泥腿子一样去下地做农活?”
刘司令冷哼一声道:“别人做得,他为何做不得?只要他一天是我刘家子孙,那样不分是非的思想就不能有,一天不能正视自己的错误,他就老老实实地在乡下蹲着。”
“还有,什么叫泥腿子,你不会忘了你张家是从哪里来的吧?若是说泥腿子,你以为你那个生产队长的父亲就不是泥腿子了吗?”
“自己身上的土腥味儿还没洗掉,就开始嫌弃农民兄弟们,你这已经不是思想有问题,你这是数典忘祖!”
刘母听得脸色惨白,老爷子这话说的很明白了,若是没有老爷子首肯,就将人弄回来,那刘家就不再认刘洋这个子孙地身份了。
看着说完,转身就出去做进车里等刘漩的老爷子,刘母的眼泪刷刷地往下掉,然后才对着已经走到门边儿的刘漩道:“你也不管你弟弟了吗?”
刘漩回头,冷冰冰地看了一眼刘母,淡淡地道:“您没听到爷爷的话吗?再说,刘洋确实该接受锻炼了!”
刘母知道自己是不能说服自己这个长子地,就又道:“洋儿走地时候,兜里就带了200块钱,你给他邮过去几百,别让他受了委屈。”
这个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刘父每个月地工资确实不低,但他会将自己工资的一半邮寄给退伍生活困难地战友家中做补贴,剩下的会留起来一些做临时周转用,每月给刘母邮回来的家用也就剩下五十块钱。
五十块钱其实应该是足够母子两个地开销了,更何况刘母自己还有文工团的工资,一个月也有56块钱,加起来一百多块钱,按说是吃不完,用不了,存上一些绝对没问题。
但是,刘母乡下那边儿有一大家子的亲戚等着她填补,而她自己也是大手大脚惯了的,每个月机会除了必要地菜钱,剩下的月初没几天就花干净了。
刘洋下乡,要不是有下乡补助的二百多块钱,那差不多就得空着口袋走人了,刘母除了心疼就只能指着大儿子拿钱填补小儿子了,反正大儿子的工资什么地都在他自己手里。
关于这一点,刘母也是很郁闷却没办法,刘漩自己拿着工资存钱,这是老爷子和刘父发话的,绝对不许她以母亲的名义去要钱,不然就将她送回娘家。
刘母早就明白,自己的丈夫对自己根本没有感情,若非军婚难离,而且也会影响前程,怕是早就有了跟自己离婚地念头了,她是绝对不会给他机会的!
刘漩看了一眼母亲,然后道:“他是去吃苦改造,不是享乐去了,再说,二百多块钱加上每个月的知青补助,绝对饿不着他。”
说完也不再理会思维异于常人的母亲,转身出去跟自己的祖父汇合,只是心里是真的不好受。
家里有这样胡搅蛮缠的母亲,别说怕麻烦的童飘云不愿意跟自己,就是自己都不想祸害好女孩儿跟自己一起受罪。
从国营饭店出来回家地童飘云,因为距离并不远,也就没有开车,就当是饭后散步了,结果在穿过小巷子的时候,她因为练武耳聪目明,所以竟然意外地听到了人家家里说话。
本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原则,童飘云正想要控制自己的听力,却又听到其中一妇人问道:“现在这时候,咱们也不敢去烧纸啊,这要是被抓了就没好,可这眼瞅着七月十五了。”
另一个妇人道:“我跟你二嫂已经给年钱儿打了印子,咱们等天黑了去找个没人地方烧了就走,没事儿地,家家户户都这么干。”
第15章 祭拜许诺
童飘云愣了一下之后,慢慢地才反应过来,人类在农历7月15的时候,会烧纸祭奠亡灵,这个真不怨童飘云过来之后不去祭拜原主的爷爷和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