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北。”她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也没说不知道。谈致北平静地回应:“孤男寡女,各自单身,互相帮助一下,不犯忌讳吧。”
方舒雁沉默了一下,忽而轻描淡写地笑笑。
“别人都可以,只有你不行。”她说,用力将手抽出来,而后出人意料地,碰上谈致北的手背。
握了这么久,指尖依然是凉的,没有几分暖意。
“我流产之后,身体一直就不太好。比之前更容易生病,更怕冷怕热,来月经时更痛,连再次生育都很艰难。”她平静地说,声音薄而轻,沉而冷,齿间像含着冰,没有半分热气。
“我没有怪你。但是你能明白吗?过去发生的一切都有痕迹,受过的伤也没法一笑揭过。我每次碰一下自己的指尖,都会提醒自己,人可以受伤,但不能蠢到让自己再有受同样的伤的可能。你能明白吗?”
死寂般的安静,过了一会儿,谈致北轻声说:“不能。”
方舒雁猛地皱眉,心中突然冒出一股抑制不住的火气。正要再说什么,谈致北却忽而抬起手,摘下了他一直戴在手腕上的护腕,而后拉着她的指尖,触碰上去。
她的指尖下是纵横极深的伤口。
方舒雁忽地沉默下来。
“小时候身上容易留疤,长大之后就不怎么会留下痕迹了。那段时间花了几个月,频繁划了很多次,到后来终于没办法完全愈合,身体将当时的选择记住。”
没人和她说过。
方舒雁安静下来,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一下,低低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