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受到更大的刺激,方舒雁神色稍缓,终于找回了自己的从容冷静。不过在发现谈致北走开时还拿着她的内衣,完全没有要放下的意思时,眼角还是忍不住抽了一下。
她不得不开口:“拿哪儿去?”
“洗一下。”谈致北人已经走了出去,随口答她,“衣柜里有新的吧,那正好先洗出来。”
方舒雁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套房的外间已经传出了水流声,她怔怔地坐在床上,茫然地放空了一会儿,苦苦思索究竟是从哪里开始跑偏,以至于让一个本该平平无奇的早上,变成了现在这样略显魔幻的样子。
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以后少喝酒。方舒雁沉重地叹了口气,听着外面隐约的水声,突如其来地短暂微微恍神。
这样的举动好像太亲密,又好像太自然,让她无法控制地回想起过去的事。在年轻且贫穷的时光里,她生理痛,抱着热水袋在床上躺尸,卧室和卫生间只隔了一道玻璃门,盖不住声也挡不住人,她缩在被子里,探出脑袋,看谈致北在卫生间里洗她昨晚染脏的床单。
每每总要洁癖发作,十分嫌弃,但每次都洗,甚至让她后来都养成了习惯,每到这个时候就过来他这边住,相拥而眠,什么都做不了,听着他心跳的声音,却让她感觉两人的距离从未如此之近。
方舒雁怔怔地出了会儿神,悄无声息地下了床,站到穿衣镜前,解开浴袍,看了眼自己的后背。
一枚吻痕印在背上,被衣物密实地遮盖,变成不为人知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