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熊点了点头,“这东面一侧,便交给我们吧,其余三面,就请李裨将多费心。”
李牧说了一声好,然后微笑着与何若熊拱手告辞。
等到李牧走下城墙,骑上战马离开东城,始终跟在他身边的一骑才嘟囔着抱怨道,“裨将大人,明明太守大人钦点您做了此次川城之战的主将,率先攻入城中夺得首胜的也是咱们甘梁军,这位何裨将却如此不懂规矩,全然不问您的安排,竟直接就开口抢了东面城墙的驻防权,这是明摆着要与咱们抢那广郡反扑时的守城之功啊!”
李牧一笑,“何裨将的这支春阳军可不仅仅只是春阳一地的军队,而是柔城、春阳城和楠城三大城的联军,就算何裨将的面子咱们不须给,陈将军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先前说话的那人有些愤懑,一把将面甲掀开,露出一张仍旧沾有血渍的脸,正是昨夜曾在城头向李牧汇报过的都尉,他将声音送到李牧耳中道,“太守大人和军务处只让动用咱们甘梁军和春阳军,他们如此作为硬是拼出一个‘联军’来,岂不是?!”
“此乃小节,宋都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说太守大人是可成大事者吗?”李牧看也不看他,只是笑呵呵的问道。
“太守大人自然自然是!”那都尉一张满脸横肉的脸立刻耷拉下来,“这一战,上面只说让取川城,此外就是固守,十有八九是不打算往广郡腹地去了,如今这东城墙又被抢了去,唉,咱们后面怕是都要没仗可打喽,”他斜瞄一眼李牧的侧脸,然后道,“好运气的还是沈都尉,骑兵一出城可就是他天大的功劳,裨将大人有所不知,末将老家寄来的信里说,如今在甘原,沈都尉所在的沈家,可也已经能算是一个真正上得了台面的家族了,啧啧。”
“你好好打仗,说不定也能像陈将军一般封了爵,到时候光耀门楣,你宋家说不定还能成了权贵世家呢,”李牧哈哈笑道。
那都尉讪讪道,“裨将大人莫要笑话属下,属下能得点封地,已经是祖坟冒青烟的事情了。”
李牧终于扭头看了那都尉一眼,用马鞭虚点了一下他的额心,“宋都尉,你这句话说得不孬,很多事情啊,还真不是你自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就能行的,得看各家祖上有没有那个德行,陈将军那样的人中龙凤哪里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做得的?”
“裨将大人教训的是,”那都尉认真道,“不过属下觉得,裨将大人定能像陈将军一样,封爵列贵!”
李牧无奈一笑,随即拨转马头往川城核心区走,“不必跟着我了,盯紧些城内士卒,若是在这种时候犯了事情,定斩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