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高士贤忙改口道,“自打主上允了我那孙儿将门匾上的落款添上,着实也有几日清闲,直到后来,几位朝中大人先后去了,喝了咱们的高粱酒,这才慢慢有了客人,往来的也不再是过往俗客,倒是官吏士子更多了些,生意便好过从前太多。”
洛川沉默片刻,问道,“都有哪些大人去了那里?”
高士贤抬头又看了一下洛川的脸色
,这才轻声道,“最先去的,是郡丞窦大人,一个人一碗酒,喝了半日,然后是郡尉赵大人和罗将军,两人都喝了不少,半夜才归,再之后有司户主官公孙大人、司吏主官周大人、司库主官谢大人和谢裨将一家,以及其他朝堂内外的官吏有不少,还有读书人给咱们店里写了诗句留下的,老奴都让孙儿裱起来挂上,看着就有几分文雅气,着实不错了。”
洛川扭头看着高士贤笑道,“你这个老高啊,”他见另一边提了伞的中年男人上了楼来,不等来人行礼便指着他问高士贤道,“咱们的司律副官木泽言木大人就没有去你那喝上一杯高粱酒?”
高士贤转过身来,抬头看了一眼中年男人,谦卑笑道,“木大人公务繁忙,定是尚没有得闲的。”
木泽言斜了高士贤一眼,没有理会,上前两步朝洛川行礼,“臣木泽言,见过太守大人。”
“免礼,”洛川朝着木泽言招了招手道,“这座听雨楼才刚建成,其中桌椅装饰之类还未摆上,泽言便与我来这里站上一会儿吧。”
木泽言起身称是,大步来到洛川与高士贤之间站定,侧头瞥了高士贤一眼,后者便会意的弯腰退出门外,将房门关上。
洛川看一眼木泽言道,“老高可是如今这太守府宫里唯一的一个大侍长,窦郡丞见了都要给几分薄面的,你这般对他,不怕他日后说你坏话?”
木泽言想也
不想,满是不屑大声道,“臣言行规矩,做事方正,上尽忠于太守大人,下无愧于黎民百姓,怎会惧怕他区区一个阉人背后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