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上官尧的正道峰之后,齐雯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吓死我了,宗主好多年都没这么生气了吧?我都不记得他那张脸上次有表情是什么时候了,怎么今天忽然就发火了呢?”

“其实也不算发火,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声音很平静,也很冷静。是我们自己太害怕了。”洪景回想刚刚的场景,也不由得一阵后怕,“到底是玄天境啊,那周身的威压与中天境不可同日而语。”

齐雯:“多亏有南宫婉来帮我们解围,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早知道,就不来这一趟了,谁知道宗主居然会忽然生气。哎,你听听他说的那些话,难不成他对咱们,对天道宗一直是有怨气的?什么叫我们希望他变成石头,还仗着他的名头狐假虎威,把他当成傀儡......我这些年可是看着他长大的啊,他一直都是一身正气的好孩子,好少年,怎么如今年近三十了,脾气忽然变得有点怪?”

洪景叹息一声,“大概终究是因为,他还是个人吧。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就会有脾气。以往或许只是没有遇到能够触动他情绪的事,这次魔教的事,恐怕背后不简单。希望是福不是祸吧。”

“可是我看他就不像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不然南宫婉那样的大美人守了他五六年,怎么也没见他动个凡心啊!”齐雯受了这么一场气,看上官尧真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眼,总想挑刺。

“你不要这样阴阳怪气的。背后妄议宗主,这可是重罪,难道你想挨刑律堂的鞭子?”洪景低声提醒。

齐雯撇了撇嘴,“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说就是了。算了,我们也不多管闲事了,他乐意自己去无涯山那就去吧,路上吃了苦头就知道我们是为他好了。他真以为到了玄天境就可以为所欲为无所不能吗?我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米还多,我等着他自己吃亏受累涨教训!”

洪景和齐雯离开了。

南宫婉却走到了上官尧的书案前,她看着他刚刚画的画,感叹道,“你又在画你的妹妹啊。”

这些年来,上官尧几乎是无欲无求的,他也没什么癖好,闲暇时唯一爱做的就是作画,而他每次画的都是人像,所有的人像都是同一个少女,从五岁,六岁,一直到七岁。

每一张画上的少女都活灵活现,钟灵毓秀,让人见之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