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父亲还健康时,偶尔年节吃了酒高兴,便也会洋洋得意一番,自吹自擂生意到底有多好。
沈怜雪如今所得消息,都是早年沈父自言,也偶尔有沈老爷子晚年时的念叨。
孙九娘若有所思:“你家中人力女使掌柜,都不认得你?”
沈怜雪颔首:“是。”
孙九娘眼睛一转:“走,咱们先去瞧瞧生意如何。”
“为何?”沈怜雪有些不解。
孙九娘园胖的脸露出一个爽朗的笑。
“傻姑娘,”她语重心长道,“让你自己点头被从族谱删名,不用上衙门打官司,怎么也要个跑腿费吧?”
她抬起头,遥遥看向香行街。
“咱们先去看看生意到底如何,然后再想如何开价,”孙九娘颇为有经验地道,“鸠占鹊巢,也不能白白给她,总要咬一口肉下来,才叫她知道疼。”
沈怜雪回过头,认真看向她。
孙九娘拍了拍沈怜雪的背,那张充满喜气的面容上,依旧挂着爽朗的笑。
“天底下从来没有白来的福气,”孙九娘说,“若真有,那也是几辈子仁善修来的。”
沈怜雪又缓又轻地卸去了浑身的僵硬和紧绷。
她偏过头去,也跟她一起看着车水马龙,氤氲蒸腾的香行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