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清没再说话了,任由祁楚星枕着他的腿,没一会儿就听到他睡着的轻鼾声。
他把祁楚星抱进被子里,轻轻摸着他没知觉的腿,有些凉手。
他从来都不讨厌楚星,是他面对楚星后,会控制不住地自惭形秽,知道自己有多自私……还有漫溢出的嫉妒。
陆以朝对楚星很好,一直都很好。
如果有陆以朝的照顾,楚星可能会轻松一些。
祁砚清捏着眉心,半蹲在床边,声音很轻,“有时候我也觉得,把陆以朝留给你就好了,我抢来干什么。”
抢来抢去,只有他一个人像笑话。
不喜欢他的依旧不喜欢的,得不到还是得不到。
祁砚清睡不着,没带助眠药,他今晚是一定睡不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把灯关掉,去外面的阳台待着。
挺黑的,他靠着玻璃栏杆抽烟,大半个身子探出去,看着烟雾散在空中。
他的视线有些失焦,面前枝影婆娑,恍惚地像要吃人的怪物。
他看不清前面了。
大概有七八年没回来住过了,这里他待着不舒服。
他从小不懂事不听话,他喜欢惹是生非,他就是不安于现状,他不想自己的生活被人摆弄,他就是天生反骨。
他是活该被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