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的纱幔上甚至印出个高大的人影,几乎瞬间,曹舒心都提到嗓子眼上。
而那人径直走向的地方就是床榻,在他靠近时摸索的霎那间,曹舒的手也动了,一枚银针直直抵在吕布脖子前。
两人对峙了片刻中后,耳边就传来吕布飒飒的笑声,“这么晚了蝉儿没睡吗?不用怕,今夜布会在外面巡视。”
其实他更想说可以守在曹舒身边,可有些人将所有人事情忘了个干净。
就算他现在再怎么想爬床,也得分时候。
随后果然见曹舒放开了手,但也没再理会过他。
悻悻然,吕布只好作罢,见着她再次睡下后才转身往外走去。
……
翌日,曹舒早早的就爬了起来。
她未曾意料到,才刚打开房门,等候在外几个侍女瞬间鱼贯而入涌进了屋内,准备侍候她梳洗。
董卓此时应该上早朝去了,曹舒盘算下现在的时间,同时庆幸还好最近要他们要忙废立的事情,不然常常呆在府内,她应付起来也有些吃不消。
“太师听闻小娘子昨日便来了府上多有怠慢,吩咐小娘子用完膳后,可直接去大堂。”
侍女最后帮着插上一支珠釵,将之前董卓吩咐的话带到。
董卓的心还真大,废立乃家国大事,却让她近身侍候,应该是倒酒之类活,怎么也没人劝劝他。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在简单用过便饭后,立马就有人出来为她带路。
再次绕过一堆巡视的西凉兵,刚至门外就有人将托盘递到曹舒手边,同时伸手给她指了个路。
随即就退到一旁,一个个脸上仿佛逃脱大难后松了口气,脸上慢慢挂上一抹疲倦的笑容,望向曹舒时皆是抱以同情之态。
董卓的脾气反复无常,稍有不顺意之处,处置起下人来手段非常残忍。
盘中摆着精致的酒壶,微微凑近后还能闻到浓烈香味。
还好之前就已经服下醒酒药,但以她目前身体的状况必须忌酒,否则无异于雪上加霜。
曹舒暗自为自己捏了把汉,每当她紧张时总会不自觉咬住下唇,以此缓解紧绷的情绪。
轻舒了口气,之前她都同贾诩说好服侍董卓,这个时候怎么能怯场。
迈开步子,转而往内走去,她才刚出现在门边,里面本来吵吵嚷嚷的气氛顿时戛然而止。
一时来自各个方向的打量,皆带着几分窥视的意味,目光灼热甚至毫不遮掩内心中的私欲。
但唯独贾诩是个例外,他的眼神飘忽不定,但在落到曹舒身上时嘴角噙着几分玩味的笑意,似乎巴不得她赶快落到董卓的魔爪里。
把她请来这件事,李儒多次劝诫过董卓,但贾诩凭自己能力一改平日低调,硬是把李儒后面的话堵了回去。
只不过他们相互间定下个条件,曹舒只需陪酒,董卓在议事期间不得耽误,只能看不能碰,权势和美人,总得分个轻重。
董卓只想把事情赶紧商议完,不然现在光看着,实在是心痒难耐,“来,先给众位满上酒,都说到哪了,继续谈。”
曹舒靠近董卓的脚步顿时一愣,随后遵照命令,将在坐的人桌前的酒樽一一倒满。
行至贾诩案几前时,两人交错的视线已无声较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