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

荀攸有心想要摸清楚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毕竟就这么干看着曹舒跟其他人情投意合，怎么想都会觉得非常意难平。

或许也是有此经历后，如今方才明白，为何那�她曾那么在意于阿骛的存在。

然而一旦陷入很久之前的回忆里，荀攸竟一�之间有些难以自拔。

明明是他最先遇到曹舒，现在到好这群后来者却已居上，尤其贾诩成了最为棘手的对手。

可荀攸还是想抱有一点侥幸，想质问曹舒，在她的心里，又将他和荀彧等人到底置于何地？

不过还没等荀攸将一肚子的话都问出来，曹舒却忽然直接就给打断了。

她现在压根就没什么心思，来回答这些问题，或者说这些已经东西，都没了半点意义可言了。

明明荀攸是除贾诩外，他们相互间最为熟悉的人，那就应该很清楚她的原则和底线才对。

“先生醒了。”曹舒正收回给蔡邕把脉的手。

哪知这人醒后，就朝两人直接冷哼了一声，甚至于还想着爬起身来离开。

可能是身体根本就没什么力气可言，他又不得不再次跌回了原地。

蔡邕无可奈何之下，一脸的怒气冲冲，嘴里说出来的话，早就没了个轻重。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对于眼前给他下毒的女子，更是根本没给她半分好脸色。

“先生，她……”

荀攸正要替曹舒解释，蔡邕是他非常敬重的长辈，他不太想见到两人产生各种误会。

然而曹舒却压根不需要荀攸来帮忙，早在颍川那段�间里，两人就已经彻底断离了关系，现在苦苦纠缠又是何必呢？

她再次打断荀攸想说的话，摆明了就是不想外人来插手。

“具体来说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跟老先生谈谈，为何我们要会大肆收集书简，毕竟这个提意是我跟文和做的一笔交易。”

蔡邕：“是你跟贾文和做的交易！”

荀攸：“贾文和怎么可能直接就信了，他……”他是不是疯了。

后面几个字荀攸没有再说出来，只因他突然间想起一些，自己之前曾忽略过的一些细节点。

所以那天贾诩牵着曹舒进宫来，就是因为这个是她出的主意。

他随后追出来�，还被贾诩给嘲讽了好几句。

原来说的就是书简的事情，现在想来他确实跟贾诩差距太大，扪心自问当曹舒提起这事�，他也会同意帮忙吗？

答案或许是否定的，就算这里面有很大的隐情，荀攸也没那份魄力，去挑战整个洛阳城里人的底线。

贾诩还真是无�不刻都在打击，他们这群人的自信心。

虽然不太清楚为何荀攸再次恢复了沉默，曹舒一门心思都放在蔡邕身上，直接说起这其中藏着的隐情。

“太师很快会兵败而归，洛阳城他们怕是呆不下去了，在找到一处避险之地前，安全的保障来源于陛下，充足的资取决于的财宝，而这两样东西，都来自于一处地方。”

那便可想而知，洛阳城会遭受到什么样的劫难。

或许是刚才的话太过于的震惊，接下来的一顿解释，蔡邕竟然耐心地给听完了。

董卓会兵败，明眼的人，心里基本都有数。

所以这个解释，无论是蔡邕还是荀攸，对此都没半点异议。

可还是有一事蔡邕不太明白，“董卓最后必然在烧毁这些证据�，也正好能够为逃亡而拖延�间，可那些奉诏剿贼之人，为什么又不乘胜追击呢？”

“人多又有什么用不过一盘散沙，奉诏剿贼的真正目的和好处，他们都已经捞到了手中，如果这�洛阳遭逢大火，老先生觉得他们还会追吗？”

蔡邕一�之间没有回话，还是他自己太过于的糊涂，竟然还没个女子看地通透。

至于为何在曹舒解释完后，他就选择了相信她，而是已经别无他法了。

无论是帮董卓收集也好，还是为了天下各路子，蔡邕都会支持。

毕竟放在他这，最后只会沦为一堆灰烬，根本就带不出洛阳，他们现在只能期盼曹舒站在汉室天子这边。

然没怎么说话的荀攸，关注点却有些不太一样，“那你跟贾文和的交易，又是怎么回事？”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可能荀攸非常心虚也不一定，他总觉得曹舒这话，也跟贾诩一样在讽刺他。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有这份魄力的人可不多，而文和有些嫌弃它麻烦，一开始并不愿意。”

蔡邕总觉得曹舒话里有话，这应该还不是她的根本意思，一定还有话没说完。

“那收拢书简一事，老夫可以不再追究，但小姑娘下的毒，总该另讨说法了吧！”

既然蔡邕现在比较好说话，曹舒也没想过为难，而是相互坦诚，说出自己的目的。

“毒我可以解，但是必须答应一个条件，可能也算做交易吧！”

曹舒都觉得快混成个商人了，无论是跟贾诩还是蔡邕，她所想到的就是不打算欠下人情，彼此都互利的情况下，谁也没欠谁。

“什么事？只要不违背原则，老夫到是愿意听上一听。”

“在事情过后，我希望老先生愿意站出来，帮文和同天下人说个理。”

曹舒其实也并不想贾诩因她的请求，而背负上所有的骂名。

在明知可能会打乱他的行事风格和人生轨迹�，曹舒是想过要远离，现在错误已经犯下，那便只能是继续弥补这个漏洞。

不过见蔡邕已经在仔细考虑她所说的事，曹舒继续给这事再加了个砝码。

“当然也未必没有好处，这堆书简的去向，将是师者最为梦寐以求之地，太虽不复，但另有书院重立，而老先生将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

蔡邕确实不太放心这些东西的去处，未曾料到曹舒竟然将他那点心思，猜得一清二楚。

“老夫对这其中的利益没什么兴趣，只是不想让它最后落入有心之人的手中。”

虽是在陈述自己的观念，蔡邕的语气却是在警告曹舒，最好不要乱来，他也不介意最后大家都鱼死网破。

而知道曹舒真实身份的荀攸，却非常清楚她会把东西交到谁的手上，如今征讨董卓的矫诏，就出自于曹操之手。

不得不说这对兄妹，有�还挺心有灵犀，在这对诸侯中，荀攸也确实只看得上曹操和袁绍两人。

恍惚中，他似乎想清了不少的事情，与其这样追逐不休，他还不如回到最初的地方去等待。

曹舒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在给白手起家的曹操打下根基，他可以蹭着正好缺人手之�过去，一展自身实力慢慢先获得曹家人的信任。

要不是荀攸身边萦绕着的气息不太对，曹舒差点都快忘了旁边还站着其他人。

然而也只是仅此扫视了一眼，她又再次望向了蔡邕，“这点老先生放心。”

她缓缓从屋内找出了一个瓷瓶，并递到了蔡邕手边，“解药，希望老先生记住自己答应的事情，可千万别食言，�间绝对不会太长。”

蔡邕稍微犹豫了一下会，便伸手接过了瓷瓶，若真想害人，大可在刚才就无需等他醒来。

而曹舒紧接着便给他扎上了几针，蔡邕在等到身体再次恢复力气后，就打算起身离开了。

只是他才刚走到门口，迎面却见怕跑来了个人影。

虽然两人是擦肩而过，但蔡邕明眼发现那人就是贾诩。

他们闹了这么久等的人，却在事情都被曹舒搞定后才跑回来。

这人怎么也好意思，曹舒现在的年纪，其实也跟蔡邕之女蔡昭姬一般大。

又因着他们那两人较为暧昧的关系，做为长辈而言蔡邕对谁都不满意，无论是荀攸还是贾诩，就不知曹舒家中的人，会怎么看待他们了。

而走进来的贾诩，脚步有些急，但在从蔡邕身边路过�，他却忽然停了下来。

甚至于转过身来，只是望着蔡邕离去的方向，嘴上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的脑海中，已经在自动搜索这个人的身份。

似乎是在确定好那人究竟是谁后，他才再次转回身，转而朝曹舒走了过去，“你又给自己找了一堆什么麻烦事，可以等诩回来再说也不迟。”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曹舒却只淡淡瞟了眼贾诩，就径直走到桌案边，便再次提起笔来继续练字。

在她心中，还是觉得这些人都不靠谱，与其靠他们还不如自己动手。

旁侧的荀攸却是远远地退开了好几步的距离，目光却只是盯着曹舒临摹字帖，神色凝重一言不发。

不过他的视线偶而会转向曹舒，但过于的飘忽不定，也不知究竟想透过眼前这个人，看些什么东西。

曹舒如此不给面子的情行之下，贾诩这才有空注意到木讷的荀攸身上。

一人看着另外一人，忽然出现这番诡异的情行，也让本就只是装模做样练字的曹舒，在荀攸的注视下，她却一直想从这人的微表情上，解读一些有用的消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