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谶须臾后也走到了陆秧秧的身边,跟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舒服距离,三人就这样慢慢地向前走着。
陆秧秧留意到,宋谶手中那根摘掉果实后光秃了的干枝,在短时间内又萌发出了新的绿芽,每颗小芽都圆乎乎的、发着微弱的绿光,着实新奇,令她忍不住偏头多看了几次。
宋谶发现了她的在意,却没有提及花枝,而是说到了另一桩事:“连乔夫人当初列下的聘礼单子,我已经找到了十之八、九,都带了来,一会儿我呈给你看。”
陆秧秧听后本想说什么,但想到还贴在身边的晏鹭词,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见陆秧秧没接这话,宋谶也不再追着提。
他又笑道:“宋芦同我说过了,多谢你在沙镇的援手,如今他和阿茶已经平安出岛,在安稳的地方住下。”
这事儿陆秧秧倒是可以在这说:“我也没帮上什么,那降雨符还是晏……”
她本想提一提晏鹭词教她画出降雨符的功劳,所以边说着,边转头看向晏鹭词。
但她却被男孩眼睛里令人心惊的暗色震得戛然了声音。
她只是一小会儿没看着晏鹭词,晏鹭词就仿佛变回了那个由白玉瓷石雕成的瓷偶,连往日里潋滟的眼波都变成了一潭死水。
他与陆秧秧对视着,嘴唇轻动,平静地蹦出两个字:“聘礼?”
他不看宋谶,只看着陆秧秧。
“什么聘礼?”
被他的黑眼睛这么直直地看着,陆秧秧实在没办法跟宋谶好好说话。
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乱。
她干脆一硬气,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需要单独跟宋先生谈一会儿,你先回屋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