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池是个生性活泼的姑娘,虽然每天有各种任务忙得不可开交,但她逮着机会就会以戏弄叶孤野为趣,刚开始她是讨不着半分便宜的,可叶孤野像是因为她像自己妹妹的原因,对她多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放任和包容,倒也让她得逞了几次,叶孤野在这方面奈何不了她,便转而加重了对她的训练,长时间下来,两人之间倒生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
凌汐池始终看不透的却是身边的宫女苏晚景,因为这个小宫女对她始终都是一副不咸不淡,不愠不火的态度,对她既不是太好,也不是太坏,明明是她的贴身丫鬟,照料她的生活起居也是事无巨细,挑不出一丝纰漏,可两人之间总感觉有种莫名的疏远。
她将小宫女这种行为归结于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所以不得不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所以也没有多分计较,再加上她向来是个自来熟,对谁都是三分笑脸,所以两人相处起来也不算太尴尬。
最让她头疼的是宫里的教习嬷嬷,每天都会来给她讲一些礼仪和规矩,还时不时对她进行形体训练,简直到了变态的地步。
本来她以为自己的行为举止是非常得体的,因为在小的时候,妈妈便为她请了专业的形体老师,后来又因为练舞,所以对形体这一要求更是苛刻,可是没想到,那么多的训练到了这古代居然还是不能过关,可想而知,古代的大家闺秀名门千金的日子过得有多么的艰难。
出阁仪式和璟枫公主的册封仪式是在同一天的,一大早她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便被一大群的大小宫女从床上挖了起来,可怜她眼睛实在是睁不开了,因为今天是册封的大日子,要祭天,所以前三天她都是在沐浴斋戒,诵经念佛中度过的,晚上还要培训这个,培训那个,体力早已透支,现在根本就提不起精神来,只能迷迷糊糊的任由她们给她穿衣梳妆。
一时之间,拿衣服的,拿首饰的,忙这个的,忙那个的,将整个玄璟宫围得水泄不通,凌汐池迷糊了半晌,只觉得脑袋是越来越重,压得脖子都酸了,才勉强睁开眼睛。
可刚一睁开眼睛,便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得尖叫了起来,从凳子上一跃而起,指着镜子的人大喊道:“鬼啊!”
“呸呸呸……”
她的声音刚落下,一个老嬷嬷就忌讳的吐了几口口水,严肃的看着她:“大喜日子的,说这个多不吉利。”
这一句话顿时将她的睡意全部驱除,看着镜子里凤冠霞披的自己,今天可不就是她要出嫁的日子吗?
凌汐池这才重新的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里面那个浓妆艳抹,脸上还贴着类似于花黄的东西,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无奈的笑了笑,不确定的问:“里面那个是我吗?”
那老嬷嬷肯定的点下了头:“当然是公主您了,您看,您多漂亮。”
漂亮!她忍下翻白眼的冲动,打扮成这样,不是明摆着出去吓人吗?
她指着插满金银首饰,翠羽珠钗步摇的头,为难道:”可不可以头上不要戴这么多呀,还有这个脸上贴的东西可不可以去掉啊。”
那老嬷嬷毫无商量余地的断然拒绝:“不行,公主您这样美死了,一样都不能少,您是我们泷日的公主,更加不能失了场面。”
靠,身份能比她的头重要?
凌汐池不满的瞪了那老嬷嬷两眼,忍不住腹谤,这样还算美,说不定嫁到瀚海直接就可以把那瀚海国的太子给吓死,只不过戴这么多,她还有命到瀚海吗?脖子压断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