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了缓,终于面对着他,仰着脸问:“我脸上是不是有东西?”
说着她作势抓了抓,苦恼道:“好痒哦。”
何长暄不疑有他,认真观察片刻,摇摇头。不过看她难受的神情,他靠近了一些,仔细查看。
荀欢扬着下巴指着酒窝处:“就是这里。”
何长暄恍惚了一下,想起她每次醉酒,酒窝都会比平常更明显,似乎一戳便会戳出来一个软软的洞,染着淡淡的红晕。
他觉得自己现在也醉了。
口腔中充斥着奇怪的味道,他从未喝过酒,自然也未喝过醒酒汤,不知道醒酒汤是这种味道,像是苦药,有些腥,可是她的气息是甜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她拉过来的,只能用残存的意识感受到她舌尖的轻轻颤栗,笨拙地扫过他微抿着的唇。
比上次进步了。
他觉得自己也醉了,不然他为何会不受控制地轻轻动了下唇,吮住她的舌尖。
该戒酒的人,似乎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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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末的光景,桃花不复前几日的盛放,逐渐开始凋谢。
荀欢忧愁地盯着桃花,难得叹了口气。
公主少有如此颓靡的时候,春时担心地问:“公主,您心情不好?”
今日她从宫中回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荀欢咧着嘴笑的模样,而一向陪伴在公主左右的鹤郎君却不见踪影,属实有些奇怪。
若是鹤郎君不告而别,公主该伤心才是,怎么如此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