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暄琢磨了片刻,不知该怎么安慰。
她是个不着调的性子,但是远没有住持说的那样不堪。
可若是让他安慰她夸奖她,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夸奖她……他忽然想起她说的那句“你就不能夸我一句么”,那日没有夸她,今日也不夸么?
他斟酌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道:“你很好,他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身边的人冷不丁一开口,正欣赏大好河山的荀欢慢慢扭头,歪头问:“什么话?”
何长暄一噎,这才瞧见她脸上是带着笑的,原来真的没有放在心上,他松了口气,矢口否认:“没什么。”
荀欢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重新鼓起了劲,雄赳赳气昂昂道:“继续爬!”
福塔有八层高,如今才爬了四层,她深吸一口气,迈向第一个台阶,蹭蹭上了几阶,这才发现身侧安静的出奇。
她回头,看着迟迟未动的常鹤,他神色难辨,目光黑沉,在并无一丝亮光的福塔中显得有些阴沉。
她眨眨眼,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因为天色已晚,该回府了,所以他才这副模样。
她抢着开口:“爬上去之后,我只看一眼,你可以留在这里等我。”
沉默片刻,荀欢觉得他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终于开口:“我陪你。”
爬个塔而已,怎么像是慷慨赴死似的,上到五楼,她回头瞥他一眼,他似乎有些颤抖,连带着灯笼也摇摇晃晃,更显得他面色发白,额间亮晶晶的,有细密的汗。
怎么回事?
她正想开口,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