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暄宽慰她,她也没听进去,只惆怅地望着窗外,春时从兴庆宫回来回话,她也懒得听,一心盼着晚上。
他只好问她想喝什么酒,好去准备。
荀欢想了许久才终于说道:“葡萄酒就很好。”
她第一次见阿耶,喝的便是葡萄酒。
似是为了让荀欢圆了心愿,黄昏的时候,下了几个时辰的雨终于停了。
荀欢欢喜极了,终于好好地用了膳,迫不及待地拉着何长暄往望月亭中走,刚踏入亭中,天边消散了最后一丝云霞。
夜晚,风微凉。
荀欢坐在石凳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何长暄垂眸将两壶葡萄酒放在石桌上,又把放在石凳上的披风披在她肩上,细细地拢好。
她却总是忍不住动,偶尔揉几下还有些酸疼的眼睛、晃荡着两条腿,怎么也闲不下来。
披风自然掉到地上。
何长暄本来准备离开,见状只能认命地捡起来,叹了口气:“你是来折磨我的么?”
荀欢抿了下唇:“我有些紧张,你再陪我一会儿。”
他想了想,应了。
看着荀欢慢慢喝完了两杯,他松了口气。这酒不是寻常的葡萄酒,喝的时候没什么,其实后劲极大,万一荀欢喝得少,他过来的不是时候,岂不是要露馅。
想到这里,他垂眸又给她倒了一杯,把酒杯推向她。
看着她喝完第三杯,何长暄站起身:“睡吧,一个时辰后我再过来。”
荀欢嗯嗯两声,托腮目送他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