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男人软硬不吃,不仅要将她囚禁在宫里面,还威胁她要对阮家治罪,阮夏夏急了咬咬牙,又使出了同一个招数,扑上去抱住了男人的大腿。

“兄长,兄长,夏安一直将您当做是嫡亲的兄长,内心满满的都是仰慕与敬重之情。”她仰着头泪汪汪的,不甘心地想要再挣扎一番。

裴褚低头看她,眼底古井无波,神色淡淡。

见他不为所动,阮夏夏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了,脱口而出,“在江南的时候夏安对您恭敬,阮家也不遗余力地帮助您,就是那封书信也是夏安的功劳。到了京城,夏安帮您解决了裴韫,帮你赢得民心打击太子。这一桩桩一件件,夏安可以说完全对得住你!你若是……若是一直逼我就是卸磨杀驴,狡兔子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反正我就是不入宫,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就当是一腔真心喂了狗,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

“我早就知道我的命苦,却没想到,只不过活了十六年就要去见阎王。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呢?这天底下的人本就对女子不公平,我只不过是想要父母的心血不白费,未来活得更肆意一些罢了,我只不过是敬仰兄长,想要助兄长成就一番大业罢了。若是时间可以倒流,我依旧会选择那样做,只是会更小心一点,不会再选择到大觉寺的后山遇到那个孤独的少年了,也不会再费尽心思去讨好一个要我命的义兄了。”

她恹恹地,神情落寞,又像是认了命一样,激愤之后满是无奈与悲伤,垂下了颈子,手也从男子的衣袍那里松开。

见状,裴褚的心狠狠地动了一下,伸手将人捞到了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阮夏夏:苦肉计怎么样?

第一百一十章

阮夏夏跌入到裴褚怀中的时候整个人是懵的, 根本就未察觉到男人一瞬间的晃神,她也不知道这还是男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近除了生母荣阳长公主之外的女子。

即使这只是一个单方面的拥抱。

入手绵软的感觉再次告诉裴褚,他怀中的人是名货真价实的女子,而且还是一个十分狡猾聪慧的女子。他几乎一眼就看穿了女子在对着他使苦肉计, 但奈何偏偏这计策对他有用。或者说, 他压根就不想追究女子的过错了。

“安南侯的爵位朕可以为你保留,但宫里面必须多出一位安南侯的胞姐。”他静静开口, 话中的意思很明白, 女子想要一直以男子的身份生活下来继承阮家的基业, 可以, 这是他一开始就想好的退步。

毕竟是自己朝夕相处半年之久的女子, 而他想要的是一位皇后不是一个满怀怨念的敌人, 他不会真的对女子赶尽杀绝, 无情无义。

听到这句话,阮夏夏心里动了一动,说实话男人肯承诺让她留有安南侯的爵位已经是出乎了她的意料,毕竟她可是女子, 女子封爵是骇人听闻的事情, 有朝一日若是暴露,男人也会受到来自朝臣们莫大的压力。

“兄长,兹事体大,臣……想问您一句您为何一定要臣的胞姐入宫?天下貌美有趣的女子数不胜数。”是的, 有趣, 她觉得男人要求她入宫很可能是因为从未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子,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罢了。

她抬起头,一脸认真地望着裴褚,乌黑的眼珠子对准了男人俊美矜贵的一张脸。

两人的距离很近, 近到裴褚闻到了女子身上幽幽的香气,他此时恍然大悟,从前眼前的人不是因为好色才沾染上女子的脂粉气,而是因为她本来就是女子。

不知怎么的,一想到从前,他的脸色慢慢地沉了下来,黑了下来。什么夜御二女,大展雄风,女子又香又软,男子又臭又硬,混在男子堆里面长大让他后知后觉地心生不悦。

“天底下有哪个女子与朕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又有哪个女子每日里不知羞耻地一口一个兄长地唤着,甚至有时和朕同宿在一个房间里面。”他神色淡漠地开口,说到同宿一室的时候微微皱了眉头,因为如此算是他间接坏了女子的名节。

可是一想到女子的丰功伟绩,他又立刻沉着脸问道,“告诉朕,除了朕,你还与哪个男子共宿在房间里面。还有,你的那个家奴是如何知晓你的真实身份。”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阮夏夏却不以为意,名节这玩意儿她怎么可能会有。不过识时务地,她低声道,“没了,除了兄长就没了。彭掌柜是请大夫诊治的时候偶然间发现我的女儿身。”

“如此最好,今后你住的房间通通吩咐下去除了一两个贴身的婢女不准任何人进去。”他沉着脸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