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今日来了不少年纪和你相合的客人,多认识一下也好。”长公主含笑开口,随意挥了挥手。

这里都是女眷,少年待在此处自会觉得不好意思。

得了长公主的话,阮夏夏一刻都没有停留就迅速开溜了,这是男主的相亲宴,她可不要掺和进去。更何况,沈绿云向她示好看起来也十分的古怪,总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夏安,这里!”她开溜的时候仿佛有人听到在叫她,然而阮夏夏依然一头坚定去了马厩,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夏安走的飞快定是有急事没有听到我唤他,表兄,只好下次再将他引荐给您了。”安佑之有些尴尬的目光飘荡,朝着一名穿着水蓝色衣袍的高瘦男子低声道。

“此人生的倒是不错。”那男子望着阮夏夏离去的方向,目光意味深长。

闻言,安佑之心中一个咯噔,觉得自己像是好心办了坏事。眼前的男子是他姑母的亲生儿子,当今陛下的六皇子。他今日微服前来长公主府,表面上是为了和长公主打好关系,实则是宫里的贵妃为他挑选了出身合适的皇子妃,借着这赏菊月让他好好相看一番。

安佑之身为安定侯的幼子,自然也在被邀请之列。他在宴会上遇到自己的表兄心中高兴,又看到自己在太学中的小伙伴,就急忙开口要将他引荐给表兄。

表兄和太子一派是死对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果然听他一说,表兄立刻就对夏安产生了兴趣。

这本是好事,可是当表兄特意称赞起少年的容貌,让安佑之心中不安。思及他到表兄宫中遇到的几个容貌清秀的小太监,他立刻开口,“表兄,不如我们先去拜见长公主,您虽是微服私访,但最好还是让殿下知晓。”

“嗯,走吧。”晋鸿脸上兴致缺缺,他方才到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骑着白马而来的少年公子,当即就动了心思。

只可惜这人是裴仲世认下的义弟,他要拉拢裴仲世就不能对他下手。否则,一个商人子,弄到手把玩几番也可尽了兴致。

……

长公主府的布置比定王府还要豪华奢侈,假山楼阁比比皆是。她埋着头出了设宴的院子,等到自己不认识路了,才站在那里寻了一名突然经过的婢女问了话。

“公子,马厩在那边,您左拐往前走就到了。”婢女微笑着给他指了一个方向,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面而来。

“多谢这位姐姐了。”阮夏夏抱拳喊了一句,不慌不忙地往她指明的方向走去。

“公子客气了。”婢女站在原地看到人朝着她指定的方向离开,手下微动,飞快地将一颗圆圆的香薰球扔进假山里面,弯起的唇角带着几分诡异。

难得休沐,阮夏夏又小小地装了一下逼,今日的心情还不错,边哼着歌曲边往左右的风景看了看。

“请问是阮夏安阮公子吗?”快到了马厩的时候,突然间背后传来了一道幽幽的女子声音,阮夏夏脚步一顿,嘴中的小曲也不哼了,咯吱咯吱扭过头看了一眼。

一名容貌娇艳的粉衣女子正含情脉脉地望着她,眼中传情,似有一泓春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突然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阮夏夏见是人不是鬼,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语气散漫,自然而然地道,“哦,姑娘是要找阮夏安阮公子呀?他人在那里的院子,姑娘往右拐之后一直往前走上几十步就到了。他穿的也是月白色的衣袍,和本公子的衣袍颜色很相似,方才也有一名女子认错了。”

闻言,粉衣女子眼中的柔情瞬间就消失了,她迟疑地打量面前的少年,月白色衣袍,青色发带,明明就是阮夏安。可是她只看到了装扮并未看清他的脸……这人又说的那么自然,眼神清明神色也没有异样。

难道他真的不是阮夏安?但她是按照指示走到这里等着的呀!粉衣女子咬了咬唇,心中又是着急又是气恼,跺了跺脚,按照他说的方向离开了。

“小白马,你在哪里?我们一起蹄朝西……”人走了,阮夏夏又重新哼起小曲儿来,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仿若她刚才没有撒谎骗了一位美丽的女子。

走着走着她觉得脸上有些发热,又随手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些清凉油涂在了脑门,心神一震,她觉得整个人都变得凉飕飕的。

那股莫名发热的感觉被作用强大的清凉油给活生生压制了下去。

啊,美丽的女子,你我性别相同如何相爱。相爱不如相忘,相忘不如两人一开始就不认识。她本来就不是阮夏安,她呀,是阮夏夏!

不远处,裴褚和玄一恰好出了院子从此处经过,看完了她忽悠人的全貌,嘴角微微抽搐,心中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