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主提起这茬,阮夏夏从自己繁杂的记忆中翻了一番,想起来了。男主他说的不就是自己和陆嘉平二人去了扬州的小倌馆吗?
她有些郝然,一只手挠了挠头发,瘪着嘴为自己辩解,“兄长这可能真的是误会了!夏安都向你解释过了,分明是陆嘉平自己好奇带着我去的,我是无辜的呀!我和月至之间也是清清白白,干净的不行。本来他不过是接任我的书童罢了,他现在可是在聚衣阁管事。您不知道他是一位人才,聚衣阁这么红火离不开他!”尤其是貌美的女贵客,为了他一掷千金……
“那流言是怎么回事,都已经传到了本世子的耳中。”裴褚神色淡淡的开口,只是从他那微拧的眉头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并不是那么的平淡。
闻言,阮夏夏的语气有些哀怨,嘟嘟囔囔的开口,“还不是那赵家像是认准我似的,故意让一些女子来蛊惑我。我阮夏安是那般好色的人吗?当然是拒不从之了。然后他们怀恨在心,就传出了我爱好龙阳,败坏我的名声。”
“在京城这段日子别说是男子了,就连女子我都未见过几个,真正是做到了清心寡欲,一颗红心向佛寺!”她喋喋不休的抱怨,两条眉毛往下耷拉着,看上去苦巴巴的。
“每日还要练武,起的比鸡都早,睡的比狗都晚,腰酸背痛。还要去太学进学,还要到铺子里面搞生意,还要照顾小白马,天底下还有比我更忙的人吗?”她小嘴叭叭叭,絮叨个不停。若是段卫骞玄一等人在此早就苦不堪言地捂住耳朵逃跑了,偏偏在她跟前的人是裴褚,又偏偏喜欢少年的聒噪。“的确是累了些,不如,”男人慢悠悠地开口,瞥见少年发亮的眼睛语气一顿,“不如等你到了休沐的时候我们去泡汤池,定王府在京郊有一处温泉庄子,里面的汤池比你那处小汤池可是要舒适许多。”
“兄长,夏安面圣的时候可有要注意的事项?”阮夏夏立刻转移话题,一脸诚恳地望着他。
裴褚神色一顿,与她娓娓道来,“切不可顶撞陛下和朝臣,尤其是太子殿下。”
“嗯,夏安明白了。”
到了面圣那日,阮夏夏十分淡定地先到太学那里请了一日的假期,听闻她要入宫面圣,太学博士一口便应下,笑眯眯地还夸赞了她一番,言她前途无量。
阮夏夏笑而不语,在太学一干博士若有所思的视线中缓缓离开。她能预料到,等自己面圣归来,在太学里受到的待遇会更高一层。
金銮殿上,她低着头跟着太监进去,心里不是不紧张,默念了一句马克思列宁共产主义终将战胜资本主义,封建主义更是资本主义的手下败将。于是,诡异的想法之下,她的害怕减轻了,她可是已经到了第五层的人。
“学生阮夏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她跪地俯首朝着头顶高高在上的帝王行了一个大礼,声音清亮不慌不忙。
不卑不亢的态度倒是引得众人高看了她一眼,一个未见过大世面的商人子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不错了。
“抬起头来。”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阮夏夏缓缓抬头,一双璨若星辰的黑眸定定地望着面目端正的中年帝王,然后咧着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少年容貌本就俊秀出尘,这一笑,就连皇帝也不得不承认对这商人子的印象好了许多。
“你不怕朕?”龙椅上的皇帝身体前倾,好奇地问她。
“陛下乃是大晋之主,大晋的百姓都是您的子民。学生看到您心里只有亲切如何会感到惧怕呢?学生还记得三年前扬州淹了洪水陛下您下旨免了一年的赋税,如此的恩泽百姓,挂念万民,学生牢牢地记在心中,时刻都不敢忘记。”她的语气高昂,眼神中充满了对龙椅上帝王的孺慕,仿佛是看向自己的父亲。
不得不说,此时就是裴褚也掀了掀眼皮认真地看了少年一眼,这么自然的真情流露,他轻笑了一声,倒是比朝臣们的讨好顺眼许多。
“好!不愧是仲世的义弟,阮夏安,你很不错。”皇帝愣了一瞬后哈哈大笑,眉目都舒展开来,显然少年的马屁正正拍到了他的心坎里面。
“众卿也都看看,你们的努力都没有白费,此刻能有一人牢牢记得你们做下的事,不错!”
“陛下所言甚是,倒是怪不得世子会认下阮夏安为义弟,都是一腔热血之人啊!”
“不错,此人目光清明,不卑不亢,也不算是埋没了太学。”
“是啊,少年学子,赤诚之心令人感动。倒是臣枉为小人了,竟然还担心阮小学子会藏私逐利,现在想想真是不该。想必不用我等提起,阮小学子便会将纺线机等利国利民的器具、纺棉之术无私传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