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栾子钰携带巨额钱财,独自南下,谁知会不会缺斤少两?”
兴顺抬眼看去,是户部的人,现下知道缺斤少两了,国库里的钱也不知是怎么没的,懒洋洋的换了一个姿势坐,“栾卿身侧不是还有宁大人吗?哪里就是独自南下了,此话不实。”
“陛下,朝野内外流言四起,时日久了,必出祸乱啊!我等也不相信栾大人会做出奸邪之事,可是众口铄金,还是告知朝中动向才好。”
听着是好心,实际呢,你家不就是连夜派人南下的吗?怕不是找不到子钰去向,在这等呢。兴顺摆摆手,一副不管事的态度,“你也说相信栾卿,朕又何须多此一举,等到了浙江,自然什么都能分明了。”
李次辅站于阶下,摸了摸胡子,这对君臣是非要逼的人家狗急跳墙不可,今日早朝之后,只怕是京城内外都要流言四起了,也不知刘氏和颜旭在其中出了多少力气。
转眼瞧了瞧身旁的两人,一个比一个镇定,想来是能随时和浙江脱开关系。
这能把浙江官员惩治一番不是本事,要把换上去的人变成自己的才是艰难,也不知陛下心里属意谁?
李次辅不蹚这趟浑水,将明哲保身四字用的极为地道,万次辅一向以蔡首辅马首是瞻,蔡首辅要避嫌,他自然也是要的,因此也就无人能动摇兴顺的盘算。
整个早朝下来,除了心急的跳了出来,再没有别人,颜旭文采极好,不过一个时辰,大街小巷绘声绘色的说起了栾子钰南下遭人追杀,朝上遭人污蔑,何止是有鼻子有眼,简直是当场都能见到证据一般。
又五日,宁仇花钱租了一辆马车,自己在前头挥鞭赶路,栾子钰安然的坐在后头,身上穿着翠绿色的衣裙,在他的刻意束腰下,腰肢纤细,若比赵飞燕怕也是能的。
虽然是赶路,可也要不引人怀疑,故而趁着天色未暗,宁仇驾车进了城,随意找了一处客栈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