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我去问谁?”薛越很讨厌曹雄的目光,语气冰冷的说道:“我前脚刚到,你们也就到了,所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
曹雄眉头一皱,鼻孔里哼了一声。
于钟朝沉声问道:“此地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要道,可也有不少百姓居住,为何现在家家关门闭户,连灯也不见一盏?”
薛越沉吟着,然后才缓缓的吐出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这里的人,应该已经都死了……”
于钟朝大吃一惊,语气急促的道:“你说什么?”
曹雄也是吃惊非小,然后他目光再次疾速的扫视着两旁的房屋,最后又落在薛越脸上,冷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都死了?”
薛越冷冷的嗤了一声,道:“我一到这里的时候,就发觉情况不对,所以就让人开始查看,刚发现那些死人的时候,你们就赶来了。”然后他语气忽然一顿,也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望向曹雄,接道:“你们说,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
曹雄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顿时脸上有怒容一闪,他大声道:“薛越,你这话什么意思?”
薛越淡然道:“我没什么意思。如果你觉得我说的话是你认为的那个意思的话,那就是那个意思。”
曹雄勃然大怒,他戟指薛越,厉声道:“小子,你最好管住你的嘴,别在这里血口喷人!”
这个剑法诡异的混账,竟然会怀疑这里发生的事与他曹家有关!
薛越也不反驳,冷哼一声。
于钟朝的心已经越发沉重,他沉声道:“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们三家都同时接到了一封相同的信,要我们赶来此地,可这里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看来这中间的文章可不简单。如今重要的事是要赶紧弄清楚情况……”
他语气一顿,随后立即吩咐门下弟子,沉声道:“你们立刻去查看一下,看是否能找到其他活着的人。”
掌门有令,银钩门的弟子们立刻下马,手持火把开始挨间搜查房屋。
曹雄沉吟片刻,立刻也转头对他的那些扈从们说道:“还愣着干什么?”
曹家扈从们也立刻下马,开始跟着银钩门的弟子们加入了查看。
薛越见此,也不甘落后,他沉声对双旗门帮众说道:“这里还有许多地方没有查探,你们也去帮忙。”
双旗门帮众齐声回应了一声,分成几拔人也加入了搜查的队伍。
虽然他们开始已经查看过了一些屋子,可薛越的意思不仅仅是要他们去帮忙,更是有监视其他两队人马的意图。
尽管他们三家都收到了一封古怪的信,可薛越却并不相信曹雄和于钟朝。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薛越虽然年轻,但这个道理他却很早就懂了。
冷风呼啸的倒马坎大街上,立刻有许多的火把出没在那些黑暗的房屋之中。
有几个曹家扈从闯进了沈默与白无垢藏身的房间,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此时的沈默和白无垢已经身在这间屋子的房顶。
这栋房子是一栋两层的小楼,而两人就蹲伏在二楼屋檐下的阴影中。
白无垢的轻身功夫并不好,可沈默的轻功却非常的高明。所以在沈默的帮助下,白无垢才能和他无声无息的就从房间后的窗户转移,又被沈默轻轻一带手臂,两人就又毫无声息的掠上了屋顶躲了下来。
白无垢很想称赞一下沈默的身手,可他一看沈默,顿时就闭口不言。
他蹲在沈默旁边不过两尺距离,但如果不是睁着眼睛的话,白无垢简直感觉不到身边还有一个人。
因为沈默蹲在那里,浑身上下竟然没有散发出半点声息,他仿佛已经与黑暗阴影融为了一体,连呼吸都好像停止了。
他已经不像是一个有生命的人,而更像是一具没有生命静止的雕塑。
而这绝对沉寂的现象就形成了一个没有任何生机的小型空间,把白无垢也包裹在了其中。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白无垢,不但心里一沉,背心更是冒出了一层冷汗。
他旁边的这个未到三十岁的年轻男人,到底身负着怎样高深的武功修为?
就在三方人马开始长街两边的房屋中进行着搜查之时,从他们开始来的那个方向,忽然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长街中的于钟朝、曹雄还有薛越顿时都脸色一变。
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赶来倒马坎。
来的是谁?
三人心中同时冒出相同的疑问,都把目光转向长街尽头。
马蹄声很快就传到了街头,三人的呼吸同时急促,脸色同样阴沉。
在三人隐含疑问和紧张的目光中,长街尽头蓦然出现了一支马队。
燃烧的火把形成了一条不算短的光线,看样子来人人数不少。
虽然都没有说话,但街中的三人都各自凝神戒备起来。
马蹄声急促传来,离三人较近的一些搜查的三方下属立刻放弃了搜查,各自手持火把来到了各自主子的身边。
气氛一时肃然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长街尽头的那队人马。
不过眨眼之间,那队人马就如同疾风一样呼啸而至,火光照耀之中,映照出一条条随着马背起伏的人影。
“吁……”
随着一声沉雄的声音响起,那支马队在隔着街中的众人数丈外停了下来。
火光熊熊,照出长街尽头处黑压压的一大片人马。
于钟朝等三人目力锐利,已经看出这支马队人数众多,约摸估算在五十人左右。
马队停下,就见一人一马离队上前,用沉雄的声音大声对街中的众人喊道:“前面是哪一路的朋友?”
声音传来,于钟朝先是一愣,只觉得这声音竟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