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因为她一句话让气氛骤变,徐老状态一下子变得很不好,尽管出来之前老爷子还开口安慰她几句,霍音一路上还是心有余悸。
和程嘉让并排坐在老旧的大巴车上时,一个人低头沉默,什么话也没说。
程嘉让似乎安慰了她一句。
大概是说刚刚的事不怪她,不过老爷子私事他不方便讲,让她别有什么心理负担。
霍音大约听到,一如往常乖巧地点头应下来,一时半会儿却没办法脱出这种自责又茫然的复杂情绪来。
县城到镇上的班车只停在镇口,剩下的路要步行回去。
冬日里昼短夜长。
虽然现在皖南的天已经深浓尽暗,可看眼时间,才不过七点多钟。
街上的行人不说流动如织,也是熙来攘往。
霍音本想跟程嘉让说接下来的路她自己走就可以,还未来得及开口,先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打断。
她现在心不在焉,所以一看见电话想也没想就接起来。
听筒里,电话另一头嘈乱喧腾,不同的声音的起哄声纷杂地传来——
“快点儿,快说啊阿珩。”
“好好哄哄人家,女孩子嘛怎么哄你可比我们清楚吧?”
“约人出来送送礼物吃吃饭看看电影,哪能有不好的。”
“你别墨迹了,再不哥们帮你说?”
“……”
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各个含混的声音,再加上背景音疯狂的鼓点,不用想也知道是在酒吧喝大了。
霍音秀眉紧锁,将手机从耳边稍稍拿远。他们那些人好像自带扬声器,在皖南静谧的夜里,她即便是将手机拿远,也能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知道电话是林珩打来的,深吸了口气,出声问:
“林珩,你非要隔三差五来骚/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