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吃饭了吗?”季淮转移话题,又吃了一口稀饭。
“谁下午一两点才吃饭?”王秀芬对他溺爱,也没多说,喂完鸭就往回走。
“我啊。”季淮走到树下的秋千上坐着继续吃饭,吹着微风,缓解一丝燥热,环视着有些空荡的院子。
整个家,如今就只剩下他和王秀芬两人。
今年是2015年,十年前,他父亲和母亲出车祸过世,爷爷奶奶把他养大。两人勤劳肯干,之前是搞养殖类,以一亩地一千两百块的价格买下来季家后面的二十几亩地,挖了五个鱼塘,养鱼养鸡养鸭,什么活都干,所以家里收入不错,前几年在村里盖了一栋小楼,还把院子修了修。
眼看日子越来越好,前年他爷爷却患病世,现在只剩下王秀芬,对方常年劳作腰和腿都不好,鱼塘和地都已经荒废,也不养殖了,就只是在院子里养了几十只鸡鸭供自家所需。
他上学晚,今年二十岁,刚刚高考完,成绩一塌糊涂,全校倒数,只能上省内最差的大专,选很差的专业,而且他也不喜欢读书。
因自幼丧父母,他就是被溺爱长大,如今王秀芬也只剩他一个宝贝孙子,不上学就不上学吧,她拿出为数不多的积蓄,在他学出驾照后给他买了辆车。
在村里头很多人看来,把家里的房子盖好,不上学的孩子就要早点结婚生孩子,传宗接代。
要想娶老婆,那得有门面,这车子砸锅卖铁也得买。周围不少家庭的汽车,那是贷款借钱买的。为了不让人看不起,张秀芬掏出钱,全款给他买了车,价格也不算贵,但是十几万的车在村里也很有牌面了。
在她看来,自己家的孙子生得俊,车子也买了,再嘴甜一点,带个女孩子回家生个孩子,人生就算半圆满。
季淮吃了两碗稀饭,见王秀芬一边锤着她酸痛的腰,一边往外走,开口问:“这是要去哪?”
王秀芬戴上帽子,“季亮他妈说有剩余的小鸭,我去看看,得拿回来养。”
季淮蹙眉,“养什么养?别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