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芸看清楚了,他在田里。
季淮把手机放低一些,伸手去拔地上的花生叶,一用力,地下的花生被连根拔起,一颗颗沾满了泥土的花生露出地面,又饱满又多。
他声线无奈,“我今天早起去抓鱼卖鱼,中午送奶奶去大成镇治疗,回来她就说好多了,非要过来拔花生,没让她来,所以我自己来了。”
镜头里,她又看到两大筐已经□□的花生,花生叶被切了,花生连同根茎被装在筐里,回去还一个个摘。
“快七点了,天都要黑了,你饿不饿?”她有些心疼。
“我饿啊。”季淮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指着远处,用手掌根拍了拍额头,“还剩三亩地没拔,不知道要拔几天。我要是不干完,奶奶爬着都要来,医生说这几天少干点活。”
话落,季淮抬头看看快黑了的天,站起身,“受不住了,蚊子太多了,我现在回去。”
他拿过扁担,左右勾着那两筐花生,蹲着把扁担放在肩上,轻而易举就挑起两筐花生往路边走。
“距离家有多远?你挑着走回去啊?”温芸追问。
“我才不傻,开车来的。”说话的功夫,他就已经挑到车边,打开后备箱,把沾满泥土的两筐花生放进去。
等季淮坐上车,她看着他略脏的衣服,手脚都沾了不少泥土,笑着说,“这么脏坐在新车上不心疼呀?”
大多数男人都喜欢车,他的车还是新的,之前可宝贝了,一再叮嘱她关门要轻点。现在又是放花生又是放鱼,又脏又腥,他刚刚还说去买了两包鸡饲料。
季淮一边摇头一边开车往前,期间抽空看向镜头,漆黑明亮的眸子对着她,扬起唇畔,“我现在才不管那么多,苦就苦,脏就脏,能赚到钱才是王道。我现在身上有使命了,得赚钱养你,存钱等你毕业娶你。”
“我才不需要你养。”温芸眼睛不自觉弯成月牙儿,嘴角都是笑意,怕室友听到躲进被窝和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