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醇轻缓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冯巧兰坐着学了两三个小时,怀着孩子嗜睡又疲惫,眼皮逐渐沉重,她强撑起身子,没一会,瞌睡又来了,慢慢往他那边靠了,眼看就要靠在他肩头,身子还晃了晃,自己的腰突然被人扶住,被一股力量撑着。
季淮停住解说,微微侧头看她。
冯巧兰见被发现,短暂清醒,觉得羞窘,干脆把头埋在他肩上,一阵不好意思,“我中午没睡,今天也醒得早。”
“嗯。”季淮没说什么,放在她腰上的手也没收回,“还有最后一步,我跟你讲完,还能坚持吗?”
许是他的纵容,她也没坐直,头继续靠在他肩膀上,点了两下头,看着草稿纸。
他的声音继续响起,时不时还斜睨观察她。
冯巧兰强打起精神,认真听着。
季淮讲完放下笔,她又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笨拙转着身,睡意袭来,另一只手也伸手去抱他。
他的手轻轻一托,她整个人就往前,侧坐在了他腿上。
冯巧兰都怔住,见他不排斥,壮着胆子,继续窝在他怀里,季淮往前,双手在前十指相扣,圈着她。
没由来的一种安全感包裹着她,抱着他脖子的手收了收,说起今晚的事儿,“妈见你这么晚不回来,都怕你走了,丢下我们去上大学。”
季淮剑眉挑了挑,也没什么特别反应,“媳妇孩子在这,我能去哪?”
这话听得冯巧兰心花怒放。陷入爱情中的人最好哄,这话就比吃蜜饯还甜。别说她了,季淮也一样,媳妇孩子热炕头,赶他走他都不走。
两人坐了一会,他灭了煤油灯,抱着她往床上走。
冯巧兰月份大了,睡觉其实很不舒坦,常常要转换姿势,有时候待在他怀里,有时候又转来转去,有时候还要半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