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口中低声下气地求饶,但这厮那饱含怨毒的目光,却是依旧被朱巅峰注意到了。
他也不废话,随手提起一根沉重铁棍,便准备结果了这个纨绔子弟。
不料朱异上前死死地拉住了他的衣袖,低声劝说道:“公子息怒,此人不可杀!”
“詹徽仅有一向惧内,詹夫人又对这侄儿刘子丰十分宠爱,加上这厮颇有几分才气,故而詹徽才会对这厮十分看重,若公子今日含怒将其斩杀,那可就与詹徽不死不休了啊!”
“更何况……这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公子万不可随性胡来!”
与左都御史詹徽不死不休,旁人或许会惊恐畏惧,但朱巅峰倒是不怕,他有的是诡谲心思阴死那位朝堂第一红人!
更何况那詹徽而今正在全力弹劾大将军蓝玉,早就已是敌对阵营,朱巅峰更不会向其委曲求全。
但是朱异的第二句话,却是令朱巅峰心中一颤,止住了冲天的杀气。
天子脚下,首善之地。
倘若他当街宰了这个纨绔子弟,那么事情可真就闹大了,届时他朱某人定会锒铛入狱,甚至成为他人攻讦蓝玉大将军的把柄与借口。
但是,不杀了这厮,后患无穷啊!
朱巅峰看着刘子丰表面求饶,暗藏怨毒的骇人眼神,心中十分清楚不斩草除根,后患必无穷。
“公子,不杀他,也不可放了他!”
“哦?此话何意?”
“那名护卫已经死了,既然出了人命,这件事情是掩盖不下去的,那就只有继续闹大了!”
朱异摸着自己的两撇小胡子,暗中闪过道道精光。
“先将其羁押进我东城兵马司牢狱!”
“什么罪名?”
“当街行凶,拒捕袭官,足以让我们脱罪,并且将其关上几个月了!”
朱巅峰闻言眼睛一亮,重新打量了朱异一番,好整以暇地鼓励道:“说下去!”
“将这厮捏在手中,那詹徽才会投鼠忌器,不敢滥用职权攻讦我们,再者将今夜醉仙楼之事大肆宣扬,那么詹徽自然清楚事实真相究竟如何,双方也就有了缓和的余地,不至于死斗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