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右丞见那二人早没了踪迹,怕青书被什么李总管得手,只好说:“好老师,你的鞋袜最香了,我刚才差点就要亲一口你的小脚呢。”
“没个正经!”小乔儿抓起他一个纵身跳在了刚才青书与黄莺站着的宫殿前,她缓缓走了进去。
王右丞跟她进来,见宫殿上有一匾额“尚食局”。入了大殿,仍是四个立着标牌的回廊,分别通向“司膳、司酝、司药、司饎”几个偏殿。尚食局里许多青书打扮的家奴在匆匆行走,见了小乔儿纷纷拜礼。又有一管事模样的家奴,弓着身子来到她身边,与她说了通问安的话。
小乔儿说:“桑虫上师命我来检查你们是否在用心做学宫的饭菜。我与这小跟班随处走走,你且忙去吧。”
那管事立即哈着腰,扶她走了两步并塞了一袋北极币在小乔儿袖中,才后退着走开。
王右丞见她明目张胆地捞钱,小声问:“小乔老师,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人人见你都这么恭敬,还给你送礼呢?”
小乔儿洋洋得意带他往后殿走,笑着说:“这尚食局就是北极神宫的厨房,专门给神宫里的各个大殿做饭。我可是本届入门弟子的纪律委员,有专折奏事之权。岛内对你们这届灵童很是看重,我随便挑几个学宫饭菜的毛病,那人就要丢了这个有油水的职位。”
王右丞恍然大悟。
后殿里早有六个家奴丫头在等候,见二人来了,毕恭毕敬地引他们上了二楼靠步廊的雅间。雅间里四冷八热的珍馐美味摆在桌上,另有葡萄美酒盛在一夜光壶中。
家奴退下,王右丞立即夹了一筷,只觉口中流香四溢,自己从未尝过如此美味的菜。
小乔儿不过简单吃了些,捏着夜光杯喝酒,说:“你怎么不催我带你找那俩家奴呢?我这样漫不经心,坏了你的事,你不生气?”
王右丞狼吞虎咽着酒菜,含糊不清地道:“我信你,你自有妙法。”
“哈哈,那我真没有可怎么办?”
“嗝 嗝 ”王右丞打着饱嗝,接过小乔儿给他倒的酒一饮而尽,才说:“管他们死活,跟你在这里快活更好。”
他自知小乔儿贪玩儿,怎么会放过看“断袖”的戏,故意这么说。
小乔儿与他对饮一杯,笑道:“这顿饭200个北极币,那你把这份‘快活’的钱交了吧。”
王右丞一口酒差点喷在她脸上,连忙又倒了两杯,说:“师傅,咱俩喝个交杯,要不就算了吧。”
他们还未成年,偷喝了一壶酒,已有些意乱情迷。
小乔儿红着脸举起手来,与他手腕相交,鼻息相闻地喝了一杯交杯酒。对望了一眼后,都觉得有趣,二人呵呵地笑起来。
步廊下的庭院里有二人牵着手走出去,正是青书与黄莺。
“她们原来是这尚食局的杂役,中午还要在这里干活,然后才能溜出去。原来师傅你已满盘算准了。”王右丞酒酣耳热,说话有些迟钝。
小乔儿眼神迷离地自夸说:“那是当然啦,我可是稷下的甲级弟子,北极岛的明日之星,聪明的紧呢!”
她浑身绵软,慢慢地道:“我忘记了一件事,这琼浆玉液葡萄酒酒劲很大,平日里师傅只让喝一杯。”
说完就醉倒在了地毯上。
王右丞一脸黑线,头脑已然不济,“你特喵地不早说 ”他醉醺醺地倒在椅子上,昏昏睡去。
秋晚莼鲈江上,夜深儿女灯前。
掌灯时分,尚食局的家奴点燃了琉璃灯,小乔儿才悠悠转醒。体内的火之灵力已将酒精消化掉,她此时神清气爽,看着仍在呼呼大睡的王右丞,心中想到:“白日里,总觉得脑中思维被人蒙上了一层薄纱,凡遇到与他相关的事都悸动不已,才做出在这里醉酒的事。不过酣醉以后,这层白纱便没了,灵台空净如初。”
她不知道的是,灵力在分解酒的时候,将她体内的迷情毒素也一道消化掉了,她感情和认识再不受什么束缚了。
回想起与王右丞白天时候的场景,她顿时懊恼,“平白让这家伙占了我好多便宜!”
胸口冰冰凉凉,她摸出来蓝色的扳指,自怨道:“我怎么这样没羞没臊,一点也不矜持”。当下扯下扳指就想扔掉,又犹豫了一下重新戴好,才一脚踹在了王右丞脸上。
王右丞流着鼻血痛醒,迷糊着说:“小乔儿老师,你能别动不动就打我。名师之恩,诚过于天地。你恩情没有,拳脚相加倒是不断。”
小乔儿本在恼他与自己亲亲我我,此时听他说话倒觉得很有趣,狡辩道:“凡学之道,严师为难。师严,然后道尊。我不严苛一些,你怎么成长呢?”
她平时都是被稷下火院的长辈“之乎者也”地说教,现在自己装模作样地说了两句,说完便忍俊不禁地哈哈笑起来。
王右丞对她没有暧昧的想法,也察觉不出迷情毒素失去了效力,被她打骂也不反感。他看着窗外淡淡的夜色和北极神宫的灯海,大叫起来:
“啊,啊,啊!糟糕了啊,都这个时候了,不知道那青书和黄莺去哪里了。”
他急地团团转,扒着步廊的窗子四处张望,当然是看不到二人的影子。
没了毒素的控制,小乔儿对他兴趣大减。本想就此散了,见他焦虑万分又有些好奇,问:“不过是看断袖的热闹而已,她们又不是只今天断袖,明天再来不是一样的么。”
王右丞将偷听到的对话告诉了她,说:“好一个如花似玉的人儿,这会八成要被糟蹋了。”
小乔儿对青书的事兴趣了了,但北极神宫的地下有一条白蛇妖,让她很震惊。
“我常来这边,怎么从未听说白蛇妖的事?而且还是是半人半妖。我很少去野外结界,还没见过野生的妖怪。”她摩拳擦掌,从袖中抽出一张传送符说,“我们现在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