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忍俊不禁地又大笑起来,“看来你未来的丈母娘对你可真不错,下了血本要你倒插门,以这种法子不让任何女孩接近你,哈哈哈哈哈!”
苏小小压低声音,诡秘地给易依晨说:“喂,师姐,你刚才听到王右丞说什么‘小乔儿老师’吧。她可是火院冒顿掌院的千金哦。我猜啊,是稷下的火院要找他做赘婿哩。”
易依晨立即抓着她小手,似个市井婆子问:“快给俺讲讲,那小乔儿长得好看不好看?肯定是个丑八怪,不然怎么看上咱这小子。”
听苏小小说小乔儿是个大美女,立即狐疑地说:“断不可能,难道她是瞎的么?!”
“她脾气燥滴很,许是觉得王右丞性格懦弱,以后倒插门去好欺负。”
易依晨点点头,“噫!俺就说嘛,人家好好一颗大白菜,怎么会眼睁睁给猪拱了!原来对方女孩是个小辣椒!”
王右丞一脸黑线,麻木地说:“喂,你俩闲话够了吧!你们千万不要将这事说出去。”
易依晨与苏小小对他笃定地点点头。
“呵呵,我看你俩肯定会说出去”,王右丞心说。
此时大殿里有人在气喘吁吁地喊:“苏姑娘,拜师宴就要开始了,我实在顶不住别人追问了,你到底与这乐工幽会完了没啊。话说来日方长,小情侣何必急于一时,缠绵一下午还不够嘛。”
说罢,这人闯了进来,正是傍晚打扫的女家奴。她望着满目疮痍的卧室和屋内的四人,惊叫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易依晨立即嘱咐苏小小,杀鬼是秘密行动,万不可泄露出去。
苏小小便说:“白师兄与这个姐姐在教我剑术,不留神打穿了屋顶和窗子而已。还有,这乐工是稷下火院未来的女婿,可不是我小情人。”
“你!”王右丞气急败坏,后悔救了她的命。
那女奴发现新大陆一般,不住地打量王右丞。
苏小小穿了鞋袜,插上点翠的头饰,光鲜亮丽地拉她走了出去,还说:“我这房子破了,随便给我安排个住处就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成。”
二人说着走远,王右丞恨恨心道:“你这混蛋丫头,终于不用住这让自己害怕的屋子了,却开口就将我出卖了!”
易依晨轻推了他,“小活饵,继续招鬼吃你去吧。”
王右丞遂嘟囔说:“你俩跟着我没发现么,今夜大灵山聘来的夜合花魁也是只鬼。”
易依晨大喜,“我俩怎么能全依仗你,白天去一间间搜寻这些大殿去啦!你简直有吸引鬼的体质,短短半天居然找了两只鬼来!”
白云飞也附和着连连点头。
窗外雪已停了,梅花暗香飘进了屋子。
三人商议还由王右丞假冒弦师混进大殿,白云飞仍照常参加宴会,二人伺机接近夜合花魁,并尽可能将她逼到无人的角落里。若人多眼杂,无法靠近她,再由隐在暗处的易依晨趁宴会结束后突施杀手。
路上,白云飞告诉王右丞,若果灵力不够,想办法斩掉鬼的头是杀掉鬼最直接奏效的方法。
疾奔中,易依晨与白云飞突然立住,跳上了一座宫殿圆顶。王右丞跟着上来,赫然见到圆顶柱上绑着一具被剥掉皮的女尸。女尸的肚子被掏吃空了,只剩点肌肤裹在空荡荡的骨架上,而她的裙衫整齐叠放在一旁。屋顶上好大一滩血,殷红着雪,散着淡淡腥味。
女尸的下颚有拳头大的洞,鬼的恶臭正从洞里飘散来。显然鬼是活活从下巴打穿了她头骨,从这里伸嘴去吸食脑髓。
“每一只鬼都有自己杀人的独特癖好。她与你所说林中被吃掉,衣服又被叠整齐的小弦子一样,吃掉他们的是同一只鬼”,白云飞恨恨地说。
易依晨查看了衣服道:“这人是北极当铺的歌姬,看来夜合花魁又吃了一人。从偏殿剪纸画里爬出的鬼是魍级,而她估计顶多是只大鬼,不足为惧。”
白云飞甩出一张符将这歌姬的尸体焚成了灰,合掌念了几句往生咒,对王右丞说:“级别越高的鬼,越会隐匿行踪,越会巧妙地遮掩自己身上的臭味。刚才的鬼就藏在画中,令你察觉不到。而夜合花魁按捺不住吃人的食欲,连吃两个凡人已暴露了行踪,又在阴雪天里肆意走动,所以级别并不高。”
王右丞点点头,但心中仍有疑惑,“鬼是昨夜才逃出武宗庙,而夜合花魁似乎早已成名,人人又都认识她,她怎么可能是跑掉的鬼呢?时间上似乎说不通。”
易依晨看出了他心思,丹凤眼里亮着寒光望向宴会大殿的方向,说:“鬼术诡异之极,难以常理忖度,但她身上的臭味是不会假的。”
王右丞手上无剑,很没有安全感,便问白云飞,“白师兄,你刚才说我盲盒里有80多把仙品兵刃,不知有何方法能取出把剑来。”
“你似乎很紧张,还有点害怕啊”,易依晨道,“往后的日子里,可能还有千百次战斗,你要赤手空拳地面对更恐怖更残忍的对手。难道每一次你都非要寻一把剑,才能无所畏惧地去拼着活下去么?”
她抓住王右丞胳膊,弓身后仰,突燃将他抡向宴会大殿。
“太残忍了点吧,他还小呢”,白云飞看着满脸惊讶的王右丞如一发炮弹在空中划着完美的弧线落向远方,不忍地说。
易依晨拍拍手道:“直面恐惧,才能最快的成长。以后他一副弱鸡的样子,做了稷下火院倒插门的女婿,别人还会嘲笑咱青城没本事调教他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