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儿“嘿咻”一声跳在他身边,笑着说:“看你还怎么拦我!我这可不就去前面的停鹤台了么!”
飞鼠气的胡须倒立,冷声道:“骄横的小鬼,人家可不像我这样软心肠!死了,还别怪老家伙没提醒过你!”
王仙儿弓下柳腰,拍着他的额头笑道:“我哥哥和两个傻狍子小伙伴都在往那赶,去找一个小姐姐。我焉能不去?若我侥幸没死,回来再找你拜师。”
飞鼠一听,心中大喜,胡须更翘了,当下便问:“怎么改变主意了?”
“别急,我有个条件。”
飞鼠胡须立马耷拉下来,作难道:“老家伙虽精通暗杀术,是个顶级的杀手,但从不滥杀别人。你若想让我替你先杀几个冤家,可万万不行。你可以学了我的妖技,日后自己去杀。”
王仙儿见他不似个坏人,心想:“哥哥正需要强悍的帮手,我也确实需要个师傅。”
便道:“你甩了玄烈,来北极岛吧,做青城派的末级弟子如何?”
飞鼠听了哭笑不得,一边坐着祛毒,一边叱道:“老家伙怎么能做萼绿华的门人!做不得,做不得,白白让人耻笑去。”
王仙儿讶然问:“萼绿华是谁?”
“她是青城掌门”,飞鼠顿了顿,又说:“额,老家伙都忘了,已经一千年过去了,她是不是都不在了。”
王仙儿便说:“现在是夕月上仙掌管青城派,没人嘲笑你。”
飞鼠拨浪鼓的摇头,说:“那她岂不是萼绿华弟子的弟子?我做了她徒孙的门人,更是羞耻。说不得日后飞升后再碰到萼绿华,要被她笑掉大牙!不成,不成!”
王仙儿用尖长的指甲戳着他脑门道:“人家早早飞升成仙了,而你一千年前还被田园剑派的人杀了。就你这两下子还妄图升仙?!”
飞鼠豁地站了起来,手臂已然好了,怒骂道:“老家伙若不是当年被那狗杂暗害又怎么会”
他忽然停住,想了想又说:“算了,陈年旧事,提这些作甚。”
王仙儿惊道:“你的毒怎么突然就好了?”
飞鼠甩了甩胳膊,笑道:“区区蛇和蜘蛛的混合毒又怎么能难住老家伙?我不过佯装中毒,试试你是否要趁机取我性命而已。眼见你心地不坏,我更满意收你当徒弟啦。”
“瞧你倒是个好人,怎跟着玄烈这等坏蛋?”王仙儿问道。
“我只是对你好,对别人可就很”飞鼠冷笑了一下。
他又说:“玄烈大人虽大恶有余,但颇有些豪侠气概。他的生存之道,你们正道当然是看不懂的。”
正说着,一柄仙剑曳着条火光,如一颗流星射向停鹤台。
王仙儿看到仙剑上立着一裹在粗布中的高大男人,惊道:“上殿一?!他又来了!”说罢化作一道绿光,作势要飞过去。
“冲!”飞鼠低吟一声,一股剑气射晕了王仙儿。
他将王仙儿丢下隘口,冷声说:“看来你们是我徒儿所说的小伙伴。青玉妖尉,你居然也投诚了?”
隘口下,司马巫纵身接住了王仙儿,一旁的青玉则抱着半死不活的查方平,羞答答地给飞鼠行了礼。
“老家伙拦住他们,可就算完成最后一件做妖将的差事啦。萼绿华都不在了,我还凶狠好斗有什么意思?日后好好教这个徒儿修炼妖术,再不与玄英山有任何牵扯好了”,飞鼠心中一片淡泊,纵身跳下一招剑法打晕了几个人,拖着他们亦走远了。
不多时,只听他边走边纳闷道:“茄色诅咒?度朔之山的鬼王形态?”
又听他低吟了一句:“刹!”
“呵呵,这样才乖么,两个娃娃跟老家伙逞什么凶哩?”
这一句话说完,深山中又寂寂无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