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娜指关节咔咔作响,霹雳一爪击退他,踉跄地在原地转了两圈。她拼尽全身灵力,长剑如雁入长天,疾刺向王右丞。
“毒已然奏效,你的剑变慢了!”
王右丞面具上红色的小眼张了开,黑蛇火剑像一滩烂泥掉在地上,涨成了一只蛇、佛像、黑火之鬼、蜘蛛交融在一起的怪物。
怪物长着无数的脑袋,几乎撑在了室内顶上,对着飞刺而来的阿史娜问道:“你看的见我们么?你看的见我们么”
漱玉惊道:“这是彘人魂?!他的剑怎么会变成这个东西?!”
王右丞哈哈大笑:“想不到地府里也有彘人魂吧!”
怪物的声音聒噪入魂,阿史娜嚷道:“哪来的怪物,给我闭嘴!”
“她看得见,她看得见!”
由黑蛇火剑化成的彘人魂欣喜若狂,瘫成了烂泥瞬间包裹住了阿史娜。阿史娜在彘人魂里像个泥人在百般挣扎,先是嘶哑着嗓子怒骂,接着声音越来越小,终于不再动弹,静静地匍在了地上。
不多时,彘人魂像一潭泥沼从她娇躯上退下。那只蜘蛛头的嘴里含着一团光,‘泥沼’中的其余脑袋纷纷不忿地说:“可惜鬼就只有一缕魂,还被该死的蜘蛛抢了去!”
彘人魂凝成了剑,红色小眼弯了一弯,笑意满满,似吃了顿大餐。
王右丞扛着长剑,缓缓走向目光呆滞、口水横流的阿史娜。
阿史娜似还想反抗,微微挣扎了一下,只能呆呆地望着王右丞。
“你听力、皮肤的感知都应该还在哩!下到地府里,好好享受那些索命冤魂的酷刑去吧!”王右丞踢翻她,踩着她的脸,使她惨白的脖子以最大的角度仰开。
“你你别杀我,我能帮你对付对付绝影大人!”阿史娜流着口水,求饶起来。
王右丞啧了一声,笑道:“人性是最沉重的东西,我现在将它丢了,便能尽情享受折磨人的乐趣了。这句话是你说的,如今我全学会了,魑级鬼!师!傅!”
“这一剑是替三头怪物大佬报仇的!”他飒动一剑,将阿史娜的脖子砍掉大半。
阿史娜胸口一抖,嘴和腔子喷出血来,怨毒地看着王右丞。
“这一剑是取你颈骨,做我磨刀石的!”他再砍一剑,咔嚓一声将阿史娜的颈骨斩断。
王右丞弹了一下沾满血的剑,道:“快将她的魂吐出来,她还要下地狱享福,别吃了去!”
黑蛇火剑剑脊上的那只眼不情愿地瞪了他一眼,‘噗’地吐出阿史娜的魂。蛛丝结成的地狱里立时尸声雷动,早有一个挎着黑索的地狱火卒束中了魂,潜进了地中。
“大叔,你别不情愿,她的灵根给你吃!”说罢,王右丞猛然将剑插进阿史娜尸体的丹田,吞噬剑气瞬间将她的灵力吞食地一干二净。
王右丞捡起阿史娜的一截颈骨揣进怀里,如释重负地坐在地上。他冲漱玉夫妇的魂魄比了一个赞,笑道:“大婶子你猜错啦,我没有被邪神附身,这只是火卒剑的终极奥义而已。只不过,我涸尽剑气也摧不出不动大明王,便折中让自己的肉体替代了不动明王,来运起这剑的终极奥义。这是奥义的小小形态罢罢”
他声音极其虚弱,再也维持不住火卒剑的奥义形态,室内的蛛丝迅速枯烂掉下,死尸和阴魂早已不见,连脸上的面具和黑色披风也没了踪迹。
王右丞赤着上半身,七窍流着血,惨笑一下仰躺在地板上。
漱玉与男人魂魄疾速飘来,想搂住他,但却不能如愿。
男人魂魄见他双目无光,还在汩汩流血,焦急地说:“你这样是在逆剑法而行,会被火卒剑反噬的!”
王右丞嘴里全是血沫,含含糊糊地说:“大叔大婶子,你们别用《玉蝉心经》救救福儿姐。相信信我,我能”
未说完,便如之前无数次的遭遇那样,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