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归一作为微光慈善基金会的会长,已经按照最初的计划,完成了前期的大体调查和摸底情况。
调查组的员工们写了不少报告,其他小组的工作人员也都有参与进来提供帮助和想法,因此在创立基金会一个月后,星野归一实现了自己的承诺——只要工作一个月,为基金会打下最初的工作基础,这些员工们就能够解散回家。
因为剩下的事情主要就是一些长期工作,包括每个月给不同账户和困难家属打钱、买物资送上门等等。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这三十来人中只有三四个人表示要离开基金会,剩下的人反倒不愿意走了。
“今后的工作也需要人手啊。”有人说,“会长你今天把我们解散了,就剩下几个财务和新招聘的员工在基金会里,万一遇到什么需要人手的事情该怎么办?”
星野归一对此哭笑不得……先前你们还怕我“挽留”你们呢!
不过她还是采取了两种解决方案,那就是把绿洲科技公司的那些高材生员工还给科技公司,这些人该回哪儿就回哪儿去。同时,先前清道夫幸存者事件里想走的人都可以走,但如果实在想留下来参与慈善事业,她也很欢迎。
于是那些在这一个月来与同事们结下深厚战友情谊的高材生们就恋恋不舍地回去了,没办法,他们的本质工作还是搞科研,参与社会实践什么的……星野归一觉得不能浪费当初公司聘请他们的高薪工资,之所以让这些人过来实践一个月也不过是自己对于社会调查事件做一个测试罢了。
反倒是那些留下来的幸存者员工就成了老员工,各自带着新招聘的人手开展后续工作。
其实前期时候,星野归一就给基金会的员工朱迪·阿尔瓦雷兹发布了一个宣传性的任务,希望她能拍摄一些关于前期调查组、展现民间疾苦的超梦影片,做成黑超梦,偷偷投放进市场里去。
“超梦”影片有个好处,就是观看者可以保持与拍摄者同一水平的模拟情绪,比如说拍摄者走在街上突然看见了许多不穿衣服的帅哥美女在跳舞,那么这种激动到哦♂呼的心情就会完整地传递给购买影片的观众。
同理,如果拍摄者记录下许多人间疾苦的画面,从而不自觉地产生那种沉重到悲伤的心情,那么观众也能代入其中。
之所以说这种超梦是“黑超梦”,是“违法”的,是因为日本相关的新文化政策认为艺术家在创作时不得传递太多负面情绪给观众……总而言之,什么杀戮啊、血腥啊、暴力啊、神经病出没啊,那都是没有的!fakenews!我们这个2077赛博社会那么和谐友爱,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不健康的东西?
你再敢质疑一声,信不信我让御庭番半夜爆破你家、绑架你全家人去“喝喝茶”?
因此这一棍子下去,人类历史上超过9成的经典爱恨情仇影片都能够被划分进“违禁品”的行列,只剩下一些无脑傻白甜影片和各种娱乐至死的传播作品存在了……久而久之,整个社会的底层民众被这种无形的手段所麻痹,人们不再去思考更深层次的事情,只会享受于眼前短暂的虚假快乐。
可真正的幸福快乐……从来是要有悲伤和绝望作为对比才能凸显的。
好比一本西方经典名著《基督山伯爵》,被文化审核部门的人愣是改成了“一个(被人陷害坐监狱的)幸运儿(越狱后)得了一大笔钱财,(在完成复仇后)从此过上(并没有的)幸福快乐生活”的让人摸不清头脑的故事那样。
不管怎么说,朱迪在理解了星野归一的要求后顿时跃跃欲试,带上了自己的组员,跟进其他调查组的成员拍摄了一大堆第一手现场素材,回来剪成片子后尝试着发布在黑超梦市场里。
虽然这个月来的这些影片销售结果反应平平,但是意外地居然还真有人很好奇那些底层人民都过着怎样的生活,销售商那边也算细水长流,因此也不算是亏本生意。
不过星野归一本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宣传和推广给那些良心尚未泯灭的观众。目前之所以还不敢大张旗鼓地宣传是因为知道社会上很多普通人喜欢麻痹自己、不会主动接受那么“负面”的超梦视频——这要是突然告诉一个打小就不知民间疾苦的富三代,这是一个混乱可怕的疯狂社会,谁能接受得了?
总而言之在处理完基金会的诸多事务后,星野归一马不停蹄地……出差了。
说句实在话,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离开东京,上次离开东京前往北海道时还是为了抓一个捐款潜逃的小偷员工……
星野归一带着小海豹“天妇罗”,把武器和值钱玩意儿藏在里头,外面又装模作样的手提了一个小行李箱,里面装几件不怎么贵重的换洗衣物就出门了。
她一路遭遇了好几起打劫事件外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七八次后,总算顺利地乘坐新干线来到了日本南部的九州岛上。
坐落于鹿儿岛县的“星火工业基地”目前已经将近完工,她的好友兼合伙人伊丽莎白·索贝克博士目前已经先她一步带队前来进行收尾竣工检查。
星野归一到了当地,取了提前租赁的一辆越野车,独自跨越荒山野岭地来到了海边,见到了充满科技感的巨大工业园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