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父,身为你的父亲,没人比我更了解你,所以,千万不要妄图跟我作对,相信我,等回到幽冥山,你很快就会把她忘得一干二净的。”
浮邺似乎并不在意慕清寒是否会记恨他,他的慈爱,他的亲眤,以及他似笑非笑的温和,似乎都是刻意装出来的,虚伪,表面,单薄得就像一层不堪一击的窗户纸。
这更让慕清寒确信,浮邺刚才一定是在编谎话骗他,即便他的身世有蹊跷,也绝不会是浮邺所说的那样。
而且,在他看来,连没有血缘关系的玉华真人和花映雪都能视彼此为至亲,处处替对方着想,何况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呢?
如果浮邺真是他的父亲,至少,身为父亲的浮邺不会冷心冷情到单纯把他当成随意利用的棋子,更不会在久别重逢之时表现得如此虚情假意。
“不!我不许你伤害她!”眼看浮邺就要对倒在地上的花映雪动手,慕清寒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吼了出来。
极度的紧张让他周身的每一根经脉都紧绷了起来,那颗高悬的心仿佛是被什么人攥在了手里一般,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疼痛。
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不止是身体被浮邺的妖术束缚住了,甚至就连灵魂和五感也都遭到了禁锢。
他是个聋子,是个哑巴,是个瞎子,除了所思所想,他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真正受自己控制的。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能任由他摆布,师父……师父……我要护她周全……’经过一番苦痛挣扎之后,慕清寒唤醒了存在于自己内心深处的那股执念,而伴随着执念一同蔓延开来的,还有一股可怕的力量。
这股力量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可这次却涌动得格外剧烈,它就像一头即将挣断枷锁,大开杀戒的野兽,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若是换作平时,慕清寒未必会渴望拥有这股他不一定能驾奴得了的力量,但为了从浮邺手中救下花映雪,他愿意冒这个险。
大概是救人心切,他很快便无师自通地掌握了唤醒那股力量的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