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震怒,下旨要捉拿江南主犯午门斩首,其余一干人等根据罪责大小,流放的流放,革职的革职,何家就是革职中的一员。

何贤妃收到这个消息,垂眸看了眼自己还在敷草药,到了下雨天隐隐作痛的双膝,轻声道:“这倒也是个……好消息。”

至少,活下来,就比什么都重要。

“翠果,”何贤妃摩挲着手上这边几乎看不清楚封面的诗集,“去把我进宫时父亲给我的匣子里的银票取出来,要是何家人来找,你就说我身体不适,把钱送去就是。”

“是。”

作为那只杀鸡儆猴的“鸡”,一开始就被捉拿的何父等人在天牢里过得十分艰苦,好不容易保住性命放出来,却被告知家里的房子、田地都被充公拿来偿还何父贪墨受贿的银子,只允许他们收拾细软和带走何母她们的嫁妆。

没有了去处,何家人也只能够用何母的嫁妆暂时租住到小院子里去,享受惯了富贵,何父当然不甘心,想尽办法想要联系淑太妃和何贤妃寻求帮助,却只得到淑太妃和何贤妃生病的消息以及一些从宫里送出来的银子。

何悦不满地看着这几张薄薄的银票,“嫡姐着实小气,这给得也太少了些,就这五千两银子,能干什么。”

“等我入了宫,定能够给母亲父亲更多的银子。”

何贤妃的继母听到女儿这么说话,心底一软,拿出一张银票放到何悦的手中,让何悦去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女儿家是该好好装扮。

是的,到了现在,何家人觉得淑太妃还在,在陛下面前有几分薄面,居然还做着入宫为妃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