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斐听有人羞辱其父亲勃然大怒,斥道:“何方妖人在此装神弄鬼,有种现身出来,让本公子一刀劈了你!”
客栈外之人听他如此大言不惭倒也不怒,只是桀桀的冷笑,而那笑声又如开始时那般飘忽起来,同时飘忽不定的还有一句句清晰传进客栈里来的言语:“桀桀,小老儿胆小,可不敢见有新晋中原五大高手金刀门的少门主。”外面来人似乎在刻意避免靠近紫衣大汉睡觉的那面墙,声音从不在那边响起,“见是不敢见的,不过到有份见面礼有劳小子带给黄大掌门,为黄老儿晋新中原五大高手贺。”
说罢,只听“哧”的一声,一根蚕丝线刺透房顶急速的朝金刀门一众所坐的桌子袭来,金刀门众人还未来得急做出反应,只听“啪啪”两声,便有两个人被蚕丝线卷起甩的飞了出去,嘭嘭两声摔在地上,便爬不起来。
金刀门剩余的人大吃一惊,这时才做出反应,纷纷拔出大刀,或自守门户,或砍向丝线。不想那丝线犹如长了眼睛一般,见大刀砍来,突然一个龙抬头向上一串,避过砍刀,然后一个拐弯以更胜之前的速度向黄斐的眼睛刺去。
黄斐见了,眼睛里闪过一缕不屑,也不见其有多余动作,便将背后的大刀握在手中,然后从容的向急驰而来的丝线缠了过去,往时若是应付柔软的丝线或是鞭绳,缠字自然是无往不利,只是这一次,大刀才碰到丝线就听到“叮”一声脆响,同时一股巨力通过大刀浸入黄斐体内,黄斐只觉得虎口一震,大刀差点脱手而去,顿时知道遇见绝顶高手了,赶紧的收敛精神,握紧大刀准备小心应付。却不想那丝线只是一触即退,借着与大刀触碰之力,突的一个转弯又袭向金刀门的其他帮众。
黄斐知道其他人必是抵挡不住,挥刀便往丝线劈去,只盼能拖住丝线救下诸位同门,然而那丝线只是虚晃了一招,只见一股新力从丝线的另一头传来,新力将至线头时剧烈的一抖,丝线向下转弯朝黄斐左手边的井肩穴刺来,井肩穴是人体三十六处死穴之一,容不得损伤,但是此时收刀回援已是不及。
好一个黄斐,不愧是江湖十俊杰之一,只见他临危不惧,一个鹞鹤侧翻避开井肩穴,同时大刀回收紧守门户周身大穴,不给丝线一丝可乘之机。待黄斐还未站定,一身冷汗未收时,那细细的丝线便又被客栈外之人注满了内力,犹如一条钢鞭一般劈头盖脸的朝黄斐抽来。
此时黄斐再没有之前的从容,使尽浑身解数或挡或劈,丝线与大刀交碰时竟发出金石之声,让人错以为与大刀交接的不是丝线而是一根铁棍。转眼间十多招便已过去,从丝线传来的巨力早使得黄斐右手虎口崩裂,血流如注,刀在手中颤抖不已,几乎拿捏不住。
不待黄斐休息,丝线一个拐弯以更胜之前的气势抽来,似乎想一下子把黄斐置于死地,黄斐脸色大变,知是无法抵挡,急忙凌空跃起,避过丝线,同时改双手握刀朝丝线挑去,谁知这来势汹汹的丝线竟然只是一个虚招,只见丝线刚要与大刀接触时,线头突然一抖避过了大刀,然后闪电般向黄斐的丹田穴刺去,丹田穴同样是人体三十六处死穴之一,同时还是练武之人聚气之穴,若被刺中,即使不死,一身武功却要被废去。怎奈黄斐招式已用老,人又在空中,无法借力,当是避无可避,此时黄斐已是肝胆具裂,心中暗呼“我命休矣!”
眼看线头将要刺中黄斐的丹田穴这千钧一发时刻,边上犹如梅花乍现只见一把宝剑如漫天雪花飘落一般横的挑向丝线,原来夏雨雪虽然不喜黄斐及金刀门一众的嚣张气焰,当是毕竟算是认识,眼见黄斐危在旦夕,不得不出手相救。
在宝剑即将碰到丝线的时候,空中的黄斐也暗暗的松了口气,只要夏雨雪的宝剑碰到丝线,哪怕只是令其稍微偏离丹田穴,自己一身武功就算是保住了,再者以夏雨雪的武艺,丝毫无损的救下自己也是大有可能的。
在黄斐那口气还没放下之时,突然凭空飞出一颗石子,“叮”的一声打在将要碰到丝线的宝剑上,受这一耽搁,丝线毫不受阻的刺中黄斐的丹田穴,然后“咻”的一声,被客栈外之人收了回去,同时客栈传来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赶紧的滚回去找黄老儿,或许还来得及保住你的武功。”话音落下时人已去了千丈之外,“毒君子,竟敢插手小老儿之事,这帐今后再和你算。”最后几个声音几乎轻不可闻,似乎客栈外之人已离去了及远。
而此时黄斐才大叫一声落将下来,谁知还未爬起,突然脸色大变,一口憋在心中的惊怒之气再也控制不住,一口鲜血喷将出来,顿时面如死灰。
剩余的几个金刀门帮众赶紧的围拢过去,欲将黄斐扶起,同时欲替黄斐把脉,看其伤势是否严重。
黄斐脸色苍白,强自苦笑一下,推开他人,自己艰难的站了起来,心灰意冷的说到:“不用查看了,我先是被‘烟波钓叟’破了丹田穴,落地时又被‘毒君子’在丹田穴上种下噬穴散,一身武功算是彻底废了。”说罢便又自己回到座位上坐下,目光迷离,也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