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我每天都在想,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我爸就为了救你这种原本就不想活的废物白白搭上他的命,我爸被你毁了,我也被你彻彻底底的毁了。你身上背负着一条人命,你每天晚上睡得着觉吗?你不会做噩梦吗?”
荣城位于北方,即便是初秋,可气候也相对来说温和宜人。
然而此时此刻,晴瑟却宛如被扔到了极寒之地,冷得发抖,浑身僵硬。
每一年,每一年来给覃东扫墓,覃文旭都免不了对她进行语言攻击,在她的心上插满刀子,将她溃烂的伤口撕开,拼命的撒盐,让她痛不欲生。
每一年的今天,她都不好过,水深火热,如同炼狱。
但她无从反驳,因为覃文旭说的是事实。
被彼岸花掩盖住的那道丑陋伤疤,此时剧烈的疼起来,疼得撕心裂肺。她猛的握紧手腕,指尖在颤抖。
愧疚得无法言喻。那道心理防线崩了再崩。
晴瑟倏的闭上了眼睛,她死死的咬着唇,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好,我答应你。”
....
离开了陵园,晴瑟还有些恍惚。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
每一年的今天,她都生不如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答应了怎样荒唐的条件。
但她没办法,她骑虎难下,她无从选择。除了答应,无路可走。
晴瑟没有回学校,向来为生活奔波的她,此时没有了一丝动力。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座跨江桥。
她站在栏杆边,往下望去,江水湍急。风很大,席卷而来,如同地狱的召唤。
晴瑟痛苦的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