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和寜将暖气开得更大了些,凶巴巴的教育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心情再不好,那也不能跟自个儿身体过不去!多大的人了,玩儿自残啊!”
段和寜的车空间不是很大,他人高马大的,窝在座椅里,一双长腿无处安放,根本施展不开。坐得难受。
他将座椅往后调了一点:“衣服忘拿了。”
“安全带!”段和寜没好气儿,“你还记得什么你!”
段和鸣慢吞吞拉过安全带扣上,懒懒散散的靠着椅背,觉得车里有点闷,车窗降下来一半,问:“怎么是你来接我?”
“我听刘叔说了,晴晴老师在车上哭了一路。我就想来看看你什么情况。”段和寜瞥他一眼,“吵架了?喝成这样。”
段和鸣胳膊搭在车窗边沿,支着脑袋,眼皮微微耷拉着。嗓音很低很低,略带着闷闷的鼻音,喃喃自语:“全他妈是假的,她说她每一天都很煎熬。”
酒精在体内喧嚣,大脑像一团浆糊,昏昏沉沉。
手指按了按胀疼的太阳穴,冷嗤的笑了声:“我他妈就是个笑话。”
“吵架说出来的话,你也信啊。”段和寜完全没当回事儿,不咸不淡的,“我跟你姐夫谈恋爱那会儿,吵起架来比你们可厉害一百倍不止,我俩都是互骂的那种,谁都不肯服软。我说看见他就烦,他还说看见我就想吐呢。吵吵闹闹这么多年,不照样过到今天。”
“什么真真假假的。”段和寜又说,“她对你怎么样,真不真假不假你自己难不成感受不到?”
段和鸣没说话了。
眼神失焦。眸子一片黯淡。
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他们的开始会是一场游戏。
他知道她想隐瞒的事情或许跟他有关,但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隐情。
他为什么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