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空中,蠕虫庞大的身躯舒展,同时展开的,还有缠绕在它臃肿身躯上的无数血管。那些血管一根接一根地从它身躯上脱离、扬起,在空中扭曲、摆动……
它们组成了翅膀的形状。
那些猩红的血管,在血月无声地照耀下,在成片的霓虹灯光的照耀中,组成了一双蝴蝶翅膀的形状。
那双翅膀是镂空的。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徐徒然也能看出那花纹的细致与繁复,远远看去,仿佛精心编织出的平面图案。
当如此繁复华美的图案与软软的蠕虫身体组合在一起时,场面却只能用诡异来形容。
臃肿与纤细、混沌与条理、华美与丑陋,完全相反的特质,在这一刻,理所当然地拼在了一起。
而再下一秒,那对蝴蝶翅膀却又散开了——
所有的血管纷纷扬起,舞动。
然后在徐徒然警觉的眼神中,宛如流星雨般,争先恐后地朝她袭来!
徐徒然:……淦。
明明相隔得很远,那些血管却落下得很快。徐徒然连着往旁边闪了几步,顺手推开正愣在原地的全知信徒,身后血管接二连三地砸下,发出砰砰的声响,顶端深深地砸进地面,令人作呕的腥味在空气中蔓开。
散开的信徒似是傻眼般跌坐在地,不知是谁,率先爆发出一声尖叫。徐徒然在尖叫声中险险站定,回头一看,正见那些血管又一个接一个地从凹陷的地面中拔出,露出血肉模糊的顶端——只见那些血管的末端,分明都是人脸。
一张一张模糊的人脸,或哭或笑、或怒或嘲。它们摇头晃脑,距离稍近的意识体开始痛哭或大笑,它们却毫不在意,只摇晃着又要朝徐徒然袭来。
徐徒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挥手冻住一个,另一手则端起手持炮,砰的一声火光炸开,另一根血管被炸得赤色飞溅。
娇娇爸爸给的其余武器,早在医院里面就已经丢失。徐徒然看了眼手持炮的余弹量,克制地深吸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