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落行掀眼皮,视线没有聚焦点,想敲下脑袋,又被手背的吊针限制了动作,他嘶声讲,“窈窈把我拉黑了,我联系不了她。”
曲楚猛地退开大半步,抱臂展现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闻落行仰头又低头,突兀的喉结来回滚动,终于清醒起来,沉闷喊,“阿磊。”
容磊瘫坐,来回把玩着手机,微笑说,“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
闻落行松了口气。
就又听见容磊幽幽把后半句讲完,“兄弟如蜈蚣的手足,老婆如冬天救命的棉袄,我今天能坐在这儿,是骗我家若若说我开会才过来的,否则我已经死了,你也知道若若和窈窈情同姐妹了,我真没法帮你打这个电话,很难做的。”
顾意不等闻落行哀求自己,坦荡拒绝,“我的卦象不许我给窈窈打,你也知道,我是个唯心主义者,我特害怕违卦,所以您另请高明。”
“我有事想和窈窈讲,拜托了。”闻落行颓然坐在日光里,面容惨白,下颌青茬浮出。
他胸腔起伏,长嘘出口气,艰涩哀求,“求求你们了。”
闻落行的目光环视一圈,最后落回曲楚的身上,曲楚叹着气从兜里掏出手机,刚准备低头找到舒悦窈的联系方式。
忽有双冷白纤细的手指卡住手机,应长乐清冷命令道,“松手。”
曲楚顺从的松开,手机直接被应长乐抽走。
他耸肩解释说,“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家根本不是我做主。”
应长乐随母,有双笑意盎然的桃花眼,但轮廓清晰锋利,五官过分精致,全然没有少女感的婴儿肥存在,是张极端冷艳的脸,人狠话少,多数时候都冷若冰霜,没什么表情。
曲楚养孩子养久了,没见他成功教育应长乐,反倒是应长乐对付曲楚越发有章程了。
最后这通不得不打出的电话是由病房围观人群里、同舒悦窈最不熟的齐明白打出的。
齐明白再次感觉到拿人钱财,□□的痛苦,心生凄凉。
他是直接开的免提模式“嘟嘟”声持续了很久很久,闻落行连呼吸都屏住,就在齐明白准备挂断想说,“舒小姐多半是拉黑我了。”的时候。
忽然就通了。
那边传来清甜娇气的女声,舒悦窈在愠怒喊,“江烬!你给我等着!”
“我等着呢。”男声温润含笑,催促道,“先接你的电话去。”
舒悦窈本来不想接谁的电话,她是刚才和江烬打闹途中不小心按到的,接都接了,只能硬着头皮说话。
拿起手机才看清楚是谁的来电,备注明晃晃的[齐明白]。
舒悦窈坐在床边,随性地晃着腿,手在半空中去抓江烬倒拎着的抱枕。
她抿了几下嘴唇,模仿机械提示音讲,“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接通,如果您来电是想说闻落行的事情,您马上挂断还可能还来得及。”
病房里各位少爷的神态各异,容磊保持着松散的咸鱼躺,应长乐立在曲楚对面的墙边,黑发衬白墙,冷得出尘,曲楚无暇顾他,他正在给自家大小姐把散到脸颊旁边的碎发拨回耳后。
闻落行没有扎吊针的左手攥成拳,青筋必现。
齐明白硬着头皮开腔,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得凭借良好的记忆力把病历重复,“舒小姐您好,是这样的,闻总前天淋了一夜的雨,昨天又酗酒,呕吐不止,昏迷被120拉进了医院。”
“目前闻总胃出血、急性肠胃炎,伴随着轻度脱水症状,昨天昏迷后直接拉进去抢救的。”
“哦。”舒悦窈低笑,柔声反问,“你意思就是还没死呢呗?”
病房里的空调开到24度,温度适人,齐明白额间汗珠细密,后背衬衫已然湿透,他倒吸凉气,肯定答,“目前是救回来了。”
舒悦窈冷冷回,“那就等他头七了再喊我,花圈我一定给他送最大的,风光大葬,要全帝都知道他人没了,保证今后没人能死得过闻落行。”
只剩下吊瓶里水滴落的声音在响着,舒悦窈静默片刻,又淡然讲,“另外,齐先生身上带避雷针了没有?劝人大度,十之八|九会遭雷劈,可千万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阿烬:喵一个给我听听?
窈窈:喵喵喵??
容磊专栏有完本《相亲遇现任》,闻狗在该本也是追妻路上。
应长乐x曲楚有单本预收文《应长乐》
【不用同情闻落行,他的路还有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