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又下了几阶,舒悦窈扶着闻落行的肩头,低声说,“我想在跟你一起试试来着,可我记不起怎么爱你了。”
泠冽的风带着闻落行的回答,“没关系,我重新追就好,你什么都不用做。”
雪花融在睫毛上,舒悦窈又问,“那你会一直爱我吗?”
闻落行停下手头的动作,回身认真答,“我会,你可以先观察个三年五载,反正我有一生来作答。”
舒悦窈的世界雪停风止,她住进闻落行灼热的眼睛里。
许是得到了完全的肯定,话题终于雀跃起来,不受控制。
“我超喜欢女儿的,听说你做了结扎哎?”
——“医学昌明,复通就可以。”
她的思路跳脱,前一句还挺严肃,下一句就变家常。
“等下宵夜吃什么呀?火锅店还有开着的吗?”
——“你想吃什么都可以,总会有开着的。”
“那不行,我守法公民舒小窈,吃野味是犯法的。”
——“扶好我,别摔倒。”
舒悦窈杏眼圆睁,严肃的问,“那你的活有没有退步啊?”
闻落行闷声笑,“我觉得大概还行,要不你试试啊?”
舒悦窈若有所思的回,“那我随便试试也行吧。”
慢吞吞地下倒山下,转身看过去,来路又被飘洒的雪花覆盖,扫把被扔到旁边的垃圾桶旁,闻落行张开双手,“不是说走不动了?抱你吧。”
“你抱得动吗?”舒悦窈这话侮辱性可以说极强了。
闻落行默不作声的弯腰,熟稔地将她腾空抱起来。
舒悦窈笑眯眯地拿手去贴他的脖颈儿,又埋去颈窝轻啄,被拍了两下就改成咬。
从石阶出口到停车场还有段不短的距离,闻落行沙哑问,“你不要吃宵夜了?”
舒悦窈扬起脑袋,去凝视闻落行,眸里蕴着一泓秋水,“等下再吃也不是不行吧,你饿了吗?”
唇被吮住,闻落行吻下来,齿关被攻陷,气息不再均匀。
抱得还是稳得,纹丝不慌。
他们在漫天飞雪里相拥亲吻,六角形雪花被体温烘化。
时隔快一年,舒悦窈再回到月昇公馆,与她在时别无二致,陈列无改。
玄关处她放着的毛绒海豹玩偶被推开,位置换了她坐。
“窈窈。”闻落行拂开额前刘海,虔诚的吻落在额头上,音色磁性十足,又沉又哑,带着丝丝缕缕的蛊惑。
舒悦窈去扯他衬衫的顶扣,软糯应,“在呢。”
窗帘没有拉上,玄关的感应灯亮了又灭,闻落行半跪,舌尖探入搅弄的一团乱。
呼吸早乱了拍子,舒悦窈仰着头嘘气,那灯不合时宜的亮起来,她的手顺进闻落行的发茬里,明明是想推开来的,却又不受控制的按得更深。
“还行吗?”闻落行抬头,舔去唇角的水痕。
舒悦窈居高临下的看他,眼尾泛着薄红,微啜着回,“也就那样吧。”
瘦长的手指加入,闻落行重新俯首,“嗯,那就再努点儿好了。”
这顿夜宵可能是吃不上了,或许早饭也是来不及的。
床头的小桔灯扯着两人纠缠不清的影子,皮带金属扣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室外的雪或许开始消融,水声汩汩。
“你不要……”舒悦窈神色迷离,“那么快行吗?”
汗水“啪嗒”低在她蝴蝶骨上,闻落行吻干净,恶意揽着要更用力,嗓音哑到不行,“又要舒服,又要轻,我做不到呢。”
舒悦窈想跑开,结果被拉回来,哭唧唧的抱怨,“那你学啊。”
“在学了,现在就先体谅一下不行吗?”闻落行亲上去,吞下她的呜咽和抱怨。
卫生间的镜子是落地全身镜,之前是舒悦窈要求换的,后来非常后悔,可没有用,就比如此刻。
她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然后再换姿势的时候凝神屏息,指尖上到闻落行腰后的纹身。
花体纹着“窈窈”。
始终没有冷下来的血沸腾奔涌的更厉害,得到热切回应的闻落行更卖力的折腾。
天光扯开昏暗的云层,大亮起来时才结束。
舒悦窈枕着劲瘦手臂,像小动物似的寻找温暖体温。
“还满意吗?”闻落行松弛有度的按她的后颈,喑哑问。
“唔。”舒悦窈神智不清,迷迷糊糊的答,“不知道啊,我又没有其他经验,没对比,怎么知道你到底怎么样啊。”
闻落行怔愣,然后亲了亲她,“嗯,那今晚争取让你再满意点儿。”
天已经亮了,算新的一天了。
舒悦窈陷入昏睡状态前听到的最后一句,是无比清晰的,“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