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罢了……”皇帝终于长叹了一口气,做出妥协,“你想去看河儿就去看吧。务必让他振作起来。”
“多谢皇上恩典!”郑贵妃重重扣了个头,“臣妾必不负皇上所托!”
当下,郑贵妃就急匆匆赶往了潇王府。
此刻,白潇河正迷迷糊糊地侧卧在床上。
他的确发着高烧,额头上搭着一条湿毛巾,侧卧的姿势让他的毛巾很容易滑落,但他臀上有伤,实在是躺不下去。
服侍的丫环不断地帮他重新搭好毛巾,这活儿做多了不免有些不耐烦,见着换水的小厮端着盆子进来,忍不住侧头抱怨了一句:“你说咱们王爷还能东山再起吗?我们这些下人今后是不是也没出路了?”
“好大胆的丫环!”忽有一个人冲进来狠狠给了她一耳光,那人正是怒气冲冲的郑贵妃,“还轮不到你们这些贱婢来妄议这些事!来人,拖出去杖……杖五十!”
郑贵妃本想说“杖毙”,但念着白潇河如今还状况堪忧,还是为他积点德吧。
“奴婢知错了!娘娘饶命啊!”
郑贵妃没耐心听丫环的连声求饶,示意小厮堵住她的嘴,把她给拖下去打了。
“河儿……”郑贵妃既爱怜又担忧地看向双目紧闭的白潇河,“母妃来看你了!你能听到吗?”
“母妃?”白潇河猛然间睁开了眼睛,看向母亲的眼神中却并无惊喜,而是充满惶恐不安,“母妃对不起!孩儿让你失望了!”
白潇河一直都很害怕让母亲失望。
他并不是生来就想争夺皇位,曾经他只想安静地做父母最宠爱的孩子,承欢膝下,他也想过要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
可是在他五岁时的某一天,母亲忽然跟他说:“河儿,你一定要足够优秀,要干掉太子,干掉其他所有皇子,成为你父皇最重要的那个儿子,才不辜负母妃疼爱你一场!”
“为什么母妃?”白潇河惊愕且懵懂地看着母亲,“为什么儿臣一定要当太子?”
“你不当太子,我们母子就今生今世都会被人踩在脚下!对,你父皇现在是宠你,可你想过他百年之后会如何吗?这个皇宫会成为太子和皇后的天下,到时候我们母子只有任人欺凌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