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期间,原榕的作息特别标准,他去浴室洗完澡后换上宽松的睡衣,摇摇晃晃摸到卧室准备休息。
尽管时令已经入夏,这样的雷暴夜晚还是有些冷,屋里没开空调,床上放着两条夏凉被。
看到多出来的那床被子,原榕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他抓抓头发,走到一侧规矩躺好,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姿势摆成埃及法老的样子,并且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让原清濯一起上床睡。
窗外打了一道响雷,他皱起眉毛,感觉脑子里乱糟糟的。原清濯应该不会介意一起睡……的吧?
想那么多干什么,自己肯分他半张床就该让他感恩戴德,不许挑拣,不许介意,老老实实睡过今晚!
听到卧室外传来走动的声音,原榕当即闭上眼,强迫自己进入放空状态。
视觉关闭,听觉变得异常灵敏,藏在被子底下的手微微收紧,他感觉柔软的床铺下陷,一道阴影严严实实笼罩住自己。
原清濯一只手压在他身旁,撑在上方端详了一会儿。原榕装睡技术很差,睫毛轻微颤着,根本不需要辨别。
他一把将少年拉起来,不慌不忙地说:“先起来,头发还没干。”
原榕睁开眼,重新躺回去缩在被子里:“困了,困了,不需要吹。”
“不行,先吹。”
原清濯转身下床去浴室取吹风机,从容不迫地立在弟弟床前:“你是想让我动手还是你自己来。”
“……”
原榕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快速翻身下床去浴室吹头发。
吹干了,他顺手把头发梳好,确定自己浑身上下没有可以让原清濯拿来做文章的地方,这才走出卫生间。原清濯就倚在门口看着他,目送原榕上床躺好,抬手关掉卧室的灯。
室内黑沉沉的,唯有窗户照进些微的幽光,一时间只能听到雨滴拍打玻璃的杂响,还有不疾不徐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