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又重新关合,没过多久,原榕感觉身边的床铺忽地下陷,一只手撩开他的被子:“装睡?”
一听是原清濯的声音,原榕心里松了口气,他睁开眼坐起来,直接抱住原清濯的腰,脑袋埋在颈窝处,用脸蹭了蹭。
“怎么,做噩梦了?”原清濯在他耳边问。
“我睡不着,”那句轻柔的询问不知道戳中原榕哪个点,他下意识抓紧原清濯身上的睡衣一角,自责地说,“怎么办,我觉得爸妈对我们很好,可是我好像总是不让他们省心,要是有一天我们被发现了……”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唇角微抿,手下的力道收得更紧。
“嗯,被发现了,然后呢?”
原榕:“然后,然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原清濯拍拍他的屁股,托着他在自己面前坐正,低声问:“你觉得我们这样做让你内疚了,是吗?”
“也不是,”原榕迟疑地解释,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我没有说我们这样不好的意思。”
他看着原清濯那双深邃的、在任何时候都无比镇定的眼眸,企图从里面看出自己一直寻找的答案,原清濯在黑暗中和他对视:“原榕,你不需要有任何负罪感,这不是你的错。”
从一开始,不断强迫的是原清濯,无比情愿的也是原清濯,原榕没有义务分走他身上的过错。
“选择喜欢谁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和别人没关系,”原清濯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循循善诱道,“难道因为你喜欢哥哥,以后就不打算再听爸妈的话了吗?”
原榕猛摇头。
“这样就对了,爸妈爱我们,我们对他们的爱也是一样的,”原清濯说,“这跟你和我怎么样没有关系。”
原榕艰难地问:“那要是我以后一事无成,样样失败,过得很糟糕怎么办,到时候爸妈对我失望透了,还会像现在这样包容我、我们吗?到那个时候,我也不值得大家喜欢了……”
他和原清濯不一样,原清濯是个那么优秀的人,就算在感情方面犯了错,爸妈也不会觉得他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可原榕只是个并不出挑的普通人,没有任何可以拿来与世俗抗衡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