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柘早就围着原榕团团转了。
王钦川烟瘾上来了,但好友不让抽,当着几个同伴的面,他也不想让自己身上沾着烟气。齐逾舟一想起他抽烟的样子就皱眉,教训道:“你还没说呢,南从哪儿学的抽烟?”
“当然是在部队了,熬夜轮值的时候会抽上一根,不然盯不住。再说了,抽烟是门交际学,你懂什么?”
“行了,别在那胡扯。”
“你接着说,上次说到哪儿了,”王钦川打岔,“说到原榕出国了,事情到这儿就结束了?”
齐逾舟摇头:“怎么可能呢,濯哥当时失踪了那么久,我们学校私下里都传遍了,后来咱们高中有人透露了他们俩的关系……总之,那段时间闹得挺大的,幸好濯哥回来之后一直忙着没怎么去学校,不然让他一个人面对那些被翻出来的过往,估计会更难受。”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会难受?”王钦川扯出一个轻蔑的笑,“如果换做是你和我,会让原榕去那么远的地方?他从来都没想过要出国,走到今天这一步还不都是原清濯害的,要是原清濯真把他放心上,会让原榕一走了之吗?”
齐逾舟不赞同他的推测:“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容易,出国前我和原榕见过一面,这事儿是原榕自愿的,当时原叔叔原阿姨的态度就摆在那,要么哥哥走,要么弟弟走,不然就离婚,你觉得谁出国损失最小?钦川,你现在还差一年多就能晋升了,我不怀疑你有保护原榕的能力,但你要想清楚,事情放在当初,我们谁都救不了他们。”
即便是现在,他们几个依旧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和原清濯实在没什么可比性。
“你们和濯哥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一个个这么恨他,”齐逾舟摸摸鼻子,“我感觉原清濯这段时间过得也不怎么样。”
王钦川冷笑了一下,没接他的话。
原榕的教授上午选了一点样种送去研究所做分析,下午成分研究报告就出来了,这次原榕只是陪同领取,顺便依照教授的意思参加一个简短的实习生面试。因为有享誉各国业界的高级教授作引荐,农科所来了好多领导,看在教授的面子上,他们对原榕也很客气,但话里话外都没拿这个二十来岁的后辈当回事儿。
“你们两个谁是原榕?”一个戴着眼镜的研究员打量起会议室外一起等待的两个青年。
江柘站起来识趣地走开,原榕转过头:“是我。”
“教授一会儿还要跟我们头儿去实验室,你直接跟着我们去面试吧,”研究员语气很冷淡,“有没有能证明你身份的档案资料或者id卡?”
原榕什么都没准备,他思忖了几秒钟,又说:“教授很想让我去研究所工作,但我暂时没这方面的安排,不如就把这场面试取消了吧,这样双方都省事一些。”
以他的了解,国内的顶尖研究所是绝对不会招他这种没什么资历的普通学生做实习的,就算是打小黑工也难说。原榕未来也从没想过走科研这条路,他早就没了这方面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