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能知道,伤寒无疑,这样的面相一眼都能瞧出来,有些再晚些只怕保不住命。
那些让人欲哭的哀叫她只能努力当没听见,让旁的人先过来把脉,孩子先来,女童大概五岁的模样,可嘴唇青紫发乌,两只眼皮直落落地垂下,拿布裹住摸她脉都能感受到手的冰凉。
越诊脉,晏桑枝的心就越发沉,她不知道自己是秉着何样的心情,把这些在她看来必死的病症给写到上面去的。
八个人看完诊不算太快,她本想说些什么的,可看到这一双双想活下去的眼睛,她如何说,怎么说。
能救的只有那么几个人而已。
出门前她还是安抚大家,“不算是太大的病症,只是熬药的速度要慢些,大家再等几日,病会好起来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么苍白无力。
出了门,挂了锁,两个人都有点难受,他们知道过了今晚,有些人就不会在这个世上了。
医者啊,哪怕看惯了这些事,可总不能忍心。
一路沉默地走到院子中央,那里已经有不少大夫,从一开始的面色还算好看,这一遭后,露在外头的眼睛都颇为无力。
谢行安也没有多说什么,让大家先拿胰子去井里盛水将手给洗干净再说,全都好之后才开始说自己所诊的脉。
“我们这边,两个死症,已经无需再医了,病发的太快了。”
“我,”有个年轻的大夫有点哽咽,“我们这边,诊出了前面进去的何大夫,病症不好,前面两日他说自己只是头疼,把过脉也还成,现下已经起不来了。只怕,没几日可活了。”
无人说话,此时真的意识到,这已经不算普通的伤寒了,沾上后真的会要人命。
“尽力医。”
谢行安沉默了半晌,只说了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