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道去了趟醉仙楼,点一桌子酒肉,吃饱喝足后又拐到齐家把刚得的消息告诉孟渊,折腾一圈回到家中时天都黑透了。

含烟正坐窗口用小炉子煮花茶,浓郁的花香味飘了一院子,宁佑安来了兴致,靠着柱子哼起了咏花的曲子。

都是青楼姑娘爱唱的曲子,听得多了不知不觉就学会了。

女儿家唱起来是婉转多情,换成他唱多了些豪放洒脱的味道,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含烟听得入了迷,缠着他多唱几首。

两人饮着花茶哼着曲,打更的梆子敲了又敲,不知不觉夜已经很深了。

团子趴在院里的石桌上打瞌睡,迷迷糊糊时猛地瞧见东方大半边天都红了,吓得飞窜而起,惊叫道:“少爷,天亮了,出发了!”

“猪头,你脑子没病吧?”宁佑安揉揉眼,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瞧见东方明晃晃的火光,一愣。

鲜红的火苗如张着巨口的猛兽,一点点将无边的夜色吞噬,原本黑沉沉的天幕此刻竟亮如白昼。

宁佑安慌里慌张跑出房间,询问情况:“怎么回事,哪里失火了?”

“好像是班房的方向。”守门的小厮答话。

“咦,那里头可关了好多囚犯,这一把火得烧死多少人呐?”团子长吁短叹,为那些被困火海的人捏了把汗。

宁佑安心里跳得跟擂鼓一样,始终无法安定,再想想今日在王府外遇到的那群人,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团子,套车,出去看看。”

含烟担忧地拽住了他的袖子,欲言又止。

“没关系,我就是出去看看,不会有事的。”宁佑安温声安慰她。

街上熙熙攘攘全是人,还有些提着水桶、端着水盆过去救火,马车几乎寸步难行。

宁佑安见情况不对,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叮嘱团子:“你去班房看看什么情况,我到齐家一趟。”

“这时候到齐家干什么?”团子不解,但没等到回答,宁佑安的身影已消失在人海之中。